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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漫電影就是將動漫和電影有機結合起來的新生物。從動漫的角度來說,集合了動畫與漫畫兩個內容,從其中提煉出主、支內容來滿足Fans并帶動原作的市場需求。從電影的角度來說,是由活動照相術和幻燈放映術結合發(fā)展起來的一種現(xiàn)代藝術,是一門可以容納文學戲劇、攝影、繪畫、音樂、舞蹈、文字、雕塑、建筑等多種藝術的綜合藝術。但它又具有獨自的藝術特征,動漫電影將兩者的優(yōu)點有機地結合起來,向公眾展示自身的獨特魅力。
一、美國動漫電影實現(xiàn)了題材的文化跨越
美國一直致力于動漫電影全球化的推廣和發(fā)展,但是其國家歷史比較短,自身的人文資源比較單一,動漫產業(yè)的發(fā)展在題材和其他的方面有效資源的發(fā)展受到極大的限制和挑戰(zhàn),為了將美國的動漫產業(yè)推廣向全世界各個歷史文化特征、價值觀迥異的國家和地區(qū),讓大多數人都能接受這一文化藝術形式,美國的眾多公司,包括夢工廠和迪斯尼等都采取了一定的方針策略,調整本土動漫電影的不足之處,將大多數人的文化取向和文化理念發(fā)展趨勢融合到動漫電影里面,如《功夫熊貓》系列和《木蘭》系列和《埃及王子》等,實現(xiàn)了動漫電影的文化大跨越,消弭了傳統(tǒng)文化與流行文化之間的界限,使美國動漫產品實現(xiàn)文化的全球化和經濟全球化。
對于美國動漫電影來說,要實現(xiàn)產業(yè)的全球化和取得良好的經濟效益,自身創(chuàng)作的產品首先要符合大眾的品位,其次要有深厚的文化底蘊,最后要有高超的市場推廣技巧。要創(chuàng)造出符合大眾口味的動漫電影產品,其難度較小,以美國夢工廠等動漫電影企業(yè)經過一定的市場調查就可以挖掘出來。高超的市場推廣技巧對于美國的動漫電影企業(yè)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他們已經在世界鋪好了宣傳的渠道,經濟全球化為他們的動漫電影產品走向世界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而反過來,動漫電影產業(yè)的全球發(fā)展又促進了經濟全球化的進程,兩者相輔相成。但是,美國動漫產業(yè)的全球發(fā)展惟一要克服的困難就是深厚的文化底蘊。對美國來說,其本身的文化底蘊說不上深厚,總體的特點就是其實是歐洲文化的延伸,強調個人價值,崇尚開拓和競爭,講求理性和實用。其核心就是個人中心主義,加上一些自嘲的幽默因素,它的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西部牛仔文化,實際上美國的歷史底蘊就是遷徙文化和本土黑人文化的融合,所以,它的可開發(fā)用于動漫電影產品的題材較少。但是,美國的動漫產業(yè)經過調整,他們汲取了世界各國深厚的文化底蘊中的有效成分,將各國的民族傳統(tǒng)文化元素融入動漫電影產品里面,形成了具有獨特風格的美國動漫電影,并風靡全球。
如《獅子王》的故事原型是《哈姆雷特》,它既是歐洲傳統(tǒng)文化的延伸,又加入了美國本土歷史文化中所具有的個人英雄主義。還有如《埃及王子》則是取材于《圣經》舊約中的“出埃及記”等,這些都是十分巧妙地實現(xiàn)了題材的文化跨越。
美國動漫電影對其他國家歷史題材的積累量也是十分驚人的,而且它善于改編其他國家的歷史文化中的故事或者是神話,將之合理地運用到動漫電影產品中。例如《美女與野獸》就是根據法國著名的民間故事而進行改編的,《阿拉丁》根據《天方夜譚》中的神話故事進行改編的,《小美人魚》是由著名的丹麥童話作家安徒生的《海的女兒》為主要題材進行重新編寫而成的等等。動漫電影的創(chuàng)作要求就是要有極為豐富的想象力和情緒瞬息萬變的渲染能力,所以美國動漫的導演都能夠把取材的眼光不約而同地投向神話故事、現(xiàn)實文學和古典文學這一方向。所以,文化資源比較豐富的中國、阿拉伯國家以及歐洲的英國和丹麥等國家的歷史資源、文化資源都成為美國動漫電影中的“??汀薄!豆Ψ蛐茇垺返膭?chuàng)作歷經十幾年,光準備工作就做了十五年,除了使用中國國寶大熊貓這一原型作為創(chuàng)作的主題之外,影片中宏偉浩大的場景布局也借鑒了《臥虎藏龍》和《英雄》等中國電影的藝術表現(xiàn)手法,從而實現(xiàn)了題材的文化跨越。
二、美國動漫電影實現(xiàn)了價值觀的文化跨越
在美國動漫電影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因為它大量地搜集世界各國民族文化題材和元素,所以必然進而產生了大量的文化積累,它將全球不同國家和不同民族的人們生活價值觀進行分析,并且吸取其中對美國動漫電影創(chuàng)作有益的成分從而并形成符合最為廣泛的、最具有大眾口味的動漫電影。因此,美國動漫電影不僅具有極高的商業(yè)價值,也具有比較高的人文價值。它使人一旦欣賞過后就必然無論是在情節(jié)上還是在形象上立即會產生聯(lián)想和深思。當今世界,經濟等方面的全球化使我們更加深刻地了解到世界不同地區(qū)的文化的差異和價值觀的不同,如歐洲的穆斯林的人生信仰,亞洲佛教文化中的與人為善的處世情懷以及中國道教文化的清靜無為的人生價值觀等,都是美國動漫電影企業(yè)收集相關材料的對象。美國動漫電影不同地方的、有差異的文化價值觀通過移植和整理,經過相關創(chuàng)意思想的雜糅,將不同的、具有地域代表性價值觀有機地融合在一起,從而提高了動漫電影產品的價值,并能順利實現(xiàn)價值觀的文化跨越。
如由西方和東方的文化結合一起從而產生的《功夫熊貓1》,在影片當中體現(xiàn)出了熊貓能拯救世界的個人英雄主義,又在蕩氣回腸的個人輝煌的奮斗歷程中穿插了友情、親情和團體合作的思想。在這部動漫影片中,整體為我們展現(xiàn)的是中國功夫文化的博大精深,也是當前全球文化當中比較熱門的話題,所以它首先就能符合大多數人的口味。熊貓爸爸為了將阿寶養(yǎng)大,歷盡了千辛萬苦,所以當他在回憶這一段事情時,畫面就切換到非常唯美的方式,凸顯了中國精華文化當中的“孝”。反面角色太郎是由師父撫養(yǎng)長大的,但是它卻恩將仇報,最后喪心病狂之下,掃蕩了整個村子,最后被送進監(jiān)獄還是不思悔改,最后落得悲慘的下場。這凸顯了中國精華文化當中的“忠”。螳螂、靈蛇、仙鶴、嬌虎、金猴都是阿寶的同門之人,除了嬌虎對阿寶有一點成見之外,其他人都始終對阿寶不離不棄,這就凸顯了中國精華文化當中的“義”。阿寶勇于擔起重任,成功拯救天下眾生,這也凸顯了中國精華文化當中的“俠”。除此之外,《功夫熊貓1》中阿寶從小就夢想著能打遍天下無敵手,最后真的實現(xiàn)了,這是美國人民個人幻想主義的體現(xiàn),再加上在語言和動作上面的美國式的小幽默,使這部動漫影片極具觀賞價值。
如在《木蘭》這一動漫影片中,創(chuàng)作者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女性英雄花木蘭的形象進行改造,既保留了其能剛能柔的巾幗英雄形象,但是有改變了中國南北朝民歌當中花木蘭如其他中國傳統(tǒng)女性一樣任勞任怨操持家務,展示的是一個封建倫理道德下規(guī)規(guī)矩矩、一絲不茍的女子形象,可以說是安全地顛覆了這一形象,變得毛手毛腳、內心十分叛逆,而且不會做家務,不會做其他女性都會做的女紅。又加入了一些人性化的情節(jié),如內心叛逆和擁有女性獨立意識等,使花木蘭這一中國古代的女英雄形象更加具有生活氣息;既有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講究的忠與孝等優(yōu)秀的品質,又具有西方女性的獨立意識,成功跨越了文化差異這一道關卡,極具觀賞和商業(yè)價值。
三、美國動漫電影實現(xiàn)了全球大眾傳播的文化跨越
任何東西要讓更多的人來認識和了解,就一定要進行傳播,傳播包括傳播渠道和傳播方式。
傳播的渠道十分重要。美國動漫電影的傳播渠道十分廣闊,當今世界上有十大傳媒集團,即清晰頻道、索尼、迪斯尼、康卡斯特、時代華納、新聞集團、維亞康+NBC、貝塔斯曼、NBC環(huán)球、維旺迪,其中的七個傳媒集團全部是美國的,這些傳媒巨頭的傳播涉及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其涵蓋的范圍是整個地球。美國動漫電影靠著這些傳播渠道,從而將產品迅速地推廣到全世界,并且引領娛樂的審美風向。
另一方面是傳播的方式。由于數字、衛(wèi)星及網絡技術的進步,20世紀90年代以來,媒體的全球化經營發(fā)展迅速,使眾多的動漫影片一開始進行宣傳,就能走入千家萬戶的顯示屏當中,動漫影片從創(chuàng)作到發(fā)行、收益的全過程,都會采取高明的技巧和手段。《功夫熊貓1》使用了先進的數字電影技術,為了凸顯影片中的中國文化,不管是影片的場景或者是人物,都是經過了細膩的刻畫,運用特技將中國功夫中的武打元素展示得淋漓盡致,人物的衣著和外貌等都極盡心思。而《功夫熊貓2》比《功夫熊貓1》有所進步的則是采用了3D動畫技術,使影片的畫面更加有層次感,視覺的沖擊更加強烈。觀眾戴上3D立體眼鏡以后,所展現(xiàn)在觀眾眼前的畫面顯得如此真實。影片開場時,出現(xiàn)的是被煙霧以及祥云所圍繞的山峰,深遠意境使得觀眾有種身處“云卷千峰集,風馳萬壑開”的感受。就像是動態(tài)的中國山水畫一樣,畫面景致意蘊深遠,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有效展現(xiàn),增添了一份詩性之美,意境之美,讓大眾在觀看影片時就像是經歷了文化旅行一樣?!豆Ψ蛐茇垺酚媱澥子呈绞窃诖笮茇埖墓枢l(xiāng)四川臥龍進行,由于汶川大地震而取消了這個計劃。但是,在上海舉辦首映式時,將當天的票房全數捐給汶川地震災區(qū),這種文化示好的銷售手段使其產品的文化價值也得到了相應的提升,并且使美國動漫產業(yè)從中受益頗多。
全世界三大傳媒集團公司其中之一的迪斯尼,在2005年的時候,經營的總收入就達到了30752億美元,而總資產就高出了436億美元之上,盈利就達到了250多億美元,而且來自境外的收入占的比例也逐步提升。如2008年6月18日在上海城就舉辦了中國的首映式,而上映的第一周票房收入就創(chuàng)下了3 800萬人民幣的成績,至今仍然為占據引進片首周票房的榜首之一。
關鍵詞:三國文化;三國演義;成都;文化品牌;啟示
三國文化是指以三國時期的歷史文化為源,以三國故事的傳播演變?yōu)榱?,以《三國演義》及其諸多衍生現(xiàn)象為重要內容的綜合性文化[1]。時至今日,三國文化已被億萬中華民眾所熟悉,成為影響中華民族精神生活和民族性格的重要文化之一。透析三國文化品牌形成原因,對于我們今天建設城市文化品牌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一、三國文化品牌形成歷史原因透視
(一)三國歷史的自身特點是三國文化品牌形成的基礎
在漫長的中華文明歷史中,三國歷史只是很短暫的一段,并且歷史上類似于“三國”的分裂時期也有多次,秦統(tǒng)一全國前的戰(zhàn)國時期,秦末的楚漢之爭,西晉末年的“八王之亂”,之后中原大地出現(xiàn)的“五胡十六國”,隋末又是大亂,唐末大亂后中華土地上出現(xiàn)的五代十國,元末同樣如此,為什么這么多分裂期唯獨三國歷史最終形成三國文化品牌?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的歷史的變遷》一文中說:“三國底事情,不象五代那樣紛亂,又不象楚漢那樣簡單,恰是不簡不繁?!保?]透過魯迅先生這段話可看出三國歷史一個重要特點是不簡不繁。眾所周知,矛盾是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的主要動力。矛盾過少,情節(jié)發(fā)展緩慢;矛盾過多,情節(jié)線索過于復雜。這兩種情況對一般普通大眾來說都是不樂見的,三國歷史記載了三個國家歷史事件,既不像楚漢兩國相爭只能圍繞一對矛盾描寫,又不像五胡十六國,描寫線索紛繁復雜。三個國家歷史事件使得三國歷史在傳播過程中可以不只有一對矛盾,同樣也沒有多對矛盾,既做到主次分明,有效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又不至于情節(jié)過于繁蕪,雜亂無章,普通大眾既易接受,又易于傳播。因此,三國歷史本身不簡不繁、容易傳播的特點,是其形成一種文化品牌的基礎。
(二)三國故事在三國以后廣泛流傳是三國文化品牌形成的要素
三國故事在三國以后廣泛流傳,《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載諸葛亮去世以后,其故事廣泛流傳:“其秋病卒,黎庶追思,以為口實。至今梁、益之民,咨述亮者,言猶在耳,雖《甘棠》之詠召公,鄭人之歌子產,無以遠譬也。”[3]唐代,三國故事是通俗文藝重要創(chuàng)作素材,(唐)顏師古《大業(yè)拾遺記》載隋煬帝觀水飾,其中水飾就有吳大帝臨釣臺望葛玄、劉備乘馬渡檀溪等三國故事。北宋時期玩影戲、傀儡戲、說話的伎家們演說三國故事,高承《事物記原•博弈嬉戲部•影戲》載:“仁宗時,市人有談三國事者,或采其說加緣飾,作影人,始為魏蜀吳三分戰(zhàn)爭之象?!泵显稀稏|京夢華錄•京瓦伎藝》載:“崇、觀以來,在京瓦肆伎藝:……霍四究,說三分。尹常賣,《五代史》。文八娘,叫果子。其余不可勝數。不以風雨寒暑。諸棚看人,日日如是。”金院本、宋元戲文、元雜劇也多用三國故事,金院本有《赤壁鏖兵》、《刺董卓》,宋元戲文有《周小郎月夜戲小喬》、《關大王獨赴單刀會》,元雜劇有《徐夫人雪恨萬華堂》、《終南山管寧割席》等三國故事戲文,元代還出現(xiàn)了三國故事集大成者的平話———《全相平話三國志》。三國故事在三國以后廣泛流傳為三國文化品牌形成積累了一定的群眾基礎,在普通大眾中也逐步建立起影響力,是三國文化品牌形成必不可少的要素。
(三)三國時期及關鍵歷史人物所體現(xiàn)出的價值觀是三國文化品牌形成的核心
(宋)蘇軾在《題三國名臣贊》中說:“西漢之士,多智謀,薄于名義;東京之士,尚風節(jié),短于權略。兼之者,三國名臣也?!濒斞赶壬凇吨袊≌f的歷史的變遷》一文中也稱贊三國英雄“智術武勇,非常動人”,如果我們將上述兩位對三國人物的評價歸納在一起,就可以看出三國時期及關鍵歷史人物呈現(xiàn)出三個特點:一是智術高超;二是武勇動人;三是崇尚風節(jié)。對于智術和武勇都很好理解,至于崇尚風節(jié),是崇尚什么樣的風節(jié)呢?當代學者沈伯俊先生在《向往國家統(tǒng)一,歌頌忠義英雄———論〈三國演義〉的主題》一文中認為:“向往國家統(tǒng)一的政治理想———這構成了《三國演義》的經線;歌頌忠義英雄的道德標準———這構成了《三國演義》的緯線。二者縱橫交錯,形成《三國演義》思想內容的兩大坐標軸。”[4]因此,沈先生認為“向往統(tǒng)一,歌頌忠義”為全書的主題。沈先生的提法基本獲得了學術界的認同。眾所周知,小說《三國演義》主要取材于三國歷史,小說之所以能夠提煉出這樣的精神內核,其實還是基于三國時期及關鍵歷史人物體現(xiàn)出這樣的核心價值觀,這也是三國人物所崇尚的風節(jié)內容所在。三國時期及關鍵歷史人物渴望結束戰(zhàn)亂,統(tǒng)一全國。當時思想領域,曹魏以天命所歸自居,蜀漢盛行漢朝氣數已盡、曹魏最終將統(tǒng)一天下的讖緯之學,從這個意義上說,結束戰(zhàn)亂,統(tǒng)一全國是三國時期比較盛行的思想。而一些關鍵歷史人物也以結束戰(zhàn)亂、統(tǒng)一全國為己任。曹操曾作《蒿里行》表達他有結束戰(zhàn)亂、統(tǒng)一全國的想法?!瓣P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初期會盟津,乃心在咸陽。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茨系芊Q號,刻璽于北方。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薄度龂?#8226;蜀書•諸葛亮傳》載劉備初見諸葛亮時說:“漢室傾頹,奸臣竊命,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于天下?!保?]可見劉備也有結束混亂時局、統(tǒng)一天下的想法?!度龂?#8226;吳書•孫破虜傳》載孫堅見袁術曰:“所以出身不顧,上為國家討賊,下慰將軍家門之私仇。”[6]說到底,孫堅之所以奮力討賊,還是為了國家統(tǒng)一。《三國志•蜀書•后主傳》載后主封為安樂縣公的策命曰:“朕永惟祖考遺志,思在綏緝四海,率土同軌,故爰整六師,耀威梁、益。公恢崇德度,深秉大正,不憚屈身委質,以愛民全國為貴,降心回慮,應機豹變,履言思順,以享左右無疆之休,豈不遠歟?!保?]從這策命可看出,司馬氏是站在愛護老百姓、保全國家統(tǒng)一的基點上看待劉禪投降的,這也說明司馬氏和蜀漢政權都希望維護國家統(tǒng)一。《三國志•蜀書•后主傳》裴注引王隱《蜀記》曰“艾報書曰:‘……全國為上,破國次之,自非通明智達,何以見王者之義乎!’”[8]可見鄧艾也以保全國家統(tǒng)一為王者之義。三國時期還涌現(xiàn)出很多“忠義”志士。諸葛亮在先主劉備去世后,盡心輔佐后主劉禪,即便二人之間存在一些矛盾,他也沒有任何僭越的想法,而是采取一些避免矛盾激化的措施,盡力支撐起蜀漢政權這座大廈。諸葛瑾為諸葛亮的兄長,也對其服務的孫吳政權忠心耿耿?!度龂?#8226;吳書•諸葛瑾傳》裴注引《江表傳》載孫權在諸葛亮來吳時,曾讓諸葛瑾去勸諸葛亮留吳,諸葛瑾拒絕了,并回答說:“弟亮以失身於人,委質定分,義無二心。弟之不留,猶瑾之不往也?!保?]其他忠心孫氏父子的謀臣武將還有周瑜、魯肅、陸遜、程普、黃蓋。周瑜面對曹操派來的說客禮讓有方,黃蓋為維護孫氏父子江東基業(yè)在赤壁大戰(zhàn)前夕獻火攻計謀,獻上詐降書后面對曹操誘惑不為所動。劉璋派人請劉備入益州時,從事王累在州門上吊自盡以勸諫。劉備攻取益州時,劉璋派張任等在涪縣抵御,張任兵敗,劉備聽說他忠心有膽識,便命令軍隊讓他投降,張任大聲回答說:“老臣終究不能再一次侍奉二主?!眲洳艢⒌羲?。荀是在曹操為奮武將軍時就跟隨他,他也深得曹操信任,但他依然對漢室忠心耿耿,因不支持曹操晉升為公爵被曹死。歷史上劉備、關羽、張飛并沒有結拜為兄弟,但情若兄弟?!度龂?#8226;蜀書•關羽傳》載:“先主與二人寢則同床,恩若兄弟。而稠人廣坐,侍立終日,隨先主周旋,不避艱險。”[10]《三國志•蜀書•關羽傳》載他曾被曹操俘虜,曹操待他也甚厚,先拜他為偏將軍,后又表封他為漢壽亭侯,可他卻說:“吾極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劉將軍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笔聦嵣纤彩侨绱俗龅?,當他知道劉備在袁紹處時,“羽盡封其所賜,拜書告辭,而奔先主於袁軍?!保?1]曹操為此贊他為天下義士,《三國志•蜀書•關羽傳》裴注引《傅子》曰:“太祖曰:‘事君不忘其本,天下義士也?!保?2]因此三國時期及關鍵歷史人物體現(xiàn)出智術高超、武勇動人、崇尚忠義、渴望統(tǒng)一的思想價值??陀^說來,一段歷史或一件事物若本身就具有契合大眾思想和性格的精神內核,將它提煉擴大成為一種文化的精神內核也就建立在牢固的基礎上面,這樣而成的文化自然也就容易引起廣大人民群眾的共鳴,上升為文化品牌也就相對容易。上述三國時期及關鍵歷史人物體現(xiàn)出的思想價值剛好契合大眾的思想和性格,它們內化為三國文化品牌思想價值基石,構成三國文化的精神內核,是三國文化品牌形成的核心所在。
(四)《三國演義》的問世和作者羅貫中的個人素養(yǎng)是三國文化品牌形成的關鍵
元末明初,天才作家羅貫中創(chuàng)作出三國題材前無古人的集大成者和中國小說史上第一部成熟小說《三國演義》。這部小說的問世就得到了廣大讀者喜愛,“士君子之好事者,爭相謄錄,以便觀覽”[13],對三國文化品牌的形成起到了極大的推波助瀾作用。毫不夸張地說,絕大多數人了解三國歷史和人物都來源于《三國演義》,有些人甚至將小說事件、人物直接等同于三國歷史、人物。不僅如此,圍繞《三國演義》,又以其為發(fā)射點,產生了諸如戲劇、傳說,當代社會又產生了動漫、游戲、影視劇等衍生品,它們在一定程度上又豐富了三國文化的傳播。因此,沒有小說《三國演義》,三國文化不可能被億萬中華民眾熟悉到今天這樣的程度,也不可能成為一種品牌,影響中華民族精神和性格?!度龂萘x》問世前,已經有很多類似《三國演義》的通俗文藝演講三國故事,在流傳過程中這些文藝或逐漸消亡或被束之高閣,唯有《三國演義》經受住了時間考驗,而這一切當與小說作者羅貫中有密切關系。(明)綠天館主人《古今小說敘》曰:“暨施、羅兩公,鼓吹胡元,而《三國志》、《水滸》、《平妖》諸傳,遂成巨觀。”羅貫中其人,現(xiàn)存材料較少,《明代雜劇全目•前期雜劇家作品》曰:羅本,字貫中,或云名貫,號湖海散人。浙江錢塘人,一云山西太原人,或云越人。生元末,蓋元明間人。所著小說最富,有《三國演義》、《隋唐兩朝志傳》、《殘?zhí)莆宕费萘x》、《三遂平妖傳》等,至今盛傳于世?;騻鳌端疂G傳》,亦出其手。戲曲、隱語,極為清新,所制雜劇三種,僅存一種。[14]羅貫中本人文學素養(yǎng)的高低在某種程度上決定了小說《三國演義》的文學價值。從上述材料可知,羅貫中此人具有很高的文學素養(yǎng),不僅著小說,還擅長戲曲、隱語,且戲曲、隱語風格清新。(清)徐時棟《煙嶼樓筆記》也贊賞羅貫中的文學素養(yǎng):“史事演義,惟羅貫中之《三國志》最佳……至其次序前后,變化生色,亦復高出稗官,盛傳至今,非幸也……大約列國、兩漢,不過抄襲史事,代為講說,而其人不通文法,平鋪直敘,驚人之事,反棄去之。”[15](明)王圻《稗史匯編•文史門•雜書類》“院本”下曰:“文至院本、說書,其變極矣。然非絕世軼材,自不妄坐。如宗秀羅貫中、國初葛可久,皆有志圖王者;乃遇真主,而葛寄神醫(yī)工,羅傳神稗史?!保?6](明)楊爾曾《東西兩晉演義序》曰:“羅氏生不逢時,才郁而不得展,始作《水滸傳》以抒其不平之鳴。”[17](清)顧苓《塔影園集•跋水滸圖》曰“羅貫中客霸府張士誠”[18]。(清)徐渭仁《徐所繪水滸一百單八將圖題跋》曰:“施耐庵感時政陵夷,作《水滸傳》七十回。羅貫中客偽吳,欲諷士誠,繼一百二十回。”[19]可見羅貫中具有中國古代知識分子“學而優(yōu)則仕”、“達者兼濟天下”的政治情懷,他“有志圖王者”,曾為張士誠幕僚。小說《三國演義》描寫了君明臣良君臣相處的理想模式,塑造了諸葛亮這一承載古代中國知識分子夢想的典型藝術形象,表達了向往祖國統(tǒng)一、歌頌“忠義”英雄的主題,當與羅貫中政治情懷及曾為張士誠幕僚的經歷有關。前面已說過,《三國演義》成書以前,已經有類似《三國演義》的通俗文藝在普通大眾中流傳,這些文藝傳播三國故事,也在普通大眾中有一定影響力,卻最終沒有促成三國文化品牌形成。原因就在于它們的創(chuàng)作者多為民間藝人,或沒有羅貫中那樣的文學素養(yǎng),或沒有羅貫中那樣的人生經歷。三國時期及關鍵歷史人物體現(xiàn)出的價值觀雖說是內化為小說思想價值的基石,但沒有羅貫中廣闊的歷史視角和政治情懷就很難加以精準提煉和無限擴大以上升到精神生活層面,所創(chuàng)作產生的藝術品也就不能達到經典層面,從而打動人心,升華為影響中華民族精神生活和民族性格的文化品牌之一。從這個意義上說,三國文化得以形成品牌,憑借羅貫中的個人素養(yǎng)創(chuàng)作出經典作品小說《三國演義》是重要的一環(huán)。
二、三國文化品牌形成的理論規(guī)律
追溯三國文化品牌形成的歷史緣由可以獲得一個文化品牌形成的理論規(guī)律:一是具有容易傳播的特質,內容不簡不繁;二是在群眾中已具有一定影響力;三是具有契合普通大眾思想和性格的精神內核;四是依靠實力強勁的創(chuàng)作人員提煉和擴大文化固有精神內核以上升到精神生活層面,再借助老百姓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創(chuàng)作出影響力廣泛、大眾認可度高的經典藝術品,從而全面帶動文化品牌的宣傳和普及。
三、對成都市文化品牌建設的啟示
成都是國務院首批公布的全國歷史文化名城,有著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源遠流長的文化傳統(tǒng)和獨具魅力的文化特色。目前成都市著力打造水文化、金沙文化、熊貓文化三大文化品牌。水文化以都江堰水利工程為核心,《華陽國志•蜀志》記載了李冰修建該水利工程情況,“周滅后,秦孝文王以李冰為蜀守……冰乃壅江作堋,穿郫江、檢江,別支流雙過郡下,以行舟船。岷山多梓、柏、大竹,頹隨水流,坐致材木,功省用饒;又溉灌三郡,開稻田。于是蜀沃野千里,號為‘陸海’。旱則引水浸潤,雨則杜塞水門,故記曰:水旱從人,不知饑饉,時無荒年,天下謂之‘天府’也?!保?0]從上述記載可知,自李冰修建了都江堰后,該工程積極發(fā)揮防洪灌溉作用,成都平原也成為水旱從人、不知饑饉的天府之國。2000年都江堰水利工程成功申報為世界文化遺產。都江堰放水節(jié)始于遠古時期的“祀水”儀式,自1990年,都江堰市政府決定恢復清明節(jié)模擬放水活動以來,已連續(xù)舉辦多屆,2006年該放水活動被列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金沙文化其實就是神秘的古蜀文化,以金沙遺址為核心。2001年金沙遺址在成都市青羊區(qū)蘇坡鄉(xiāng)金沙村被發(fā)現(xiàn),將成都市城市史提前到3 000年前。遺址共清理出文物千余件,絕大部分時代都在商晚期至西周早期。2005年,金沙遺址出土的太陽神鳥金飾圖案被公布為中國文化遺產標志。2006年金沙遺址被評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07年在金沙遺址原址上建成的金沙遺址博物館正式開館。近年來,金沙遺址博物館通過舉辦金沙太陽節(jié)、開發(fā)旅游產品提高金沙文化知名度,目前共研發(fā)和生產旅游紀念品、工藝品、印刷品、音像制品等達1000余種?!督鹕场芬魳穭∈侵袊撞吭瓌?chuàng)音樂劇,故事內容以古蜀公主“金”與考古學家“沙”纏綿3 000年的愛情故事為主線,金沙遺址出土的文物也在劇中出現(xiàn),是宣傳和普及金沙文化的有效方式。熊貓文化以成都大熊貓繁育研究基地為核心。熊貓在地球上生存了至少800萬年,是中國特有動物種類,被世界自然基金會列為13個全球優(yōu)先保護的旗艦物種(類)之一。所謂旗艦物種,是指這類物種的存亡可能對保持生態(tài)過程或食物鏈的完整性和連續(xù)性無嚴重的影響,但其魅力(外貌或其他特征)贏得了人們的喜愛和關注。它是中國國寶和世界自然基金形象大使,其憨態(tài)可掬的形象被全世界人們所喜愛,曾多次作為友好使者贈與他國。熊貓文化跨越了東西文化差異,是成都走向世界、世界了解成都最有效文化之一。2008年,由美國制作的動畫片《功夫熊貓》在中國上映。前面我們通過梳理三國文化品牌形成的歷史緣由,發(fā)現(xiàn)一個文化品牌形成的理論規(guī)律,現(xiàn)將理論規(guī)律和成都市著力打造的三大文化品牌情況進行對比,找出推動這三大文化品牌最終形成的對策(見表1,第64頁)。通過表1可以發(fā)現(xiàn),成都市目前著力打造的三大文化品牌距離最終形成,都還有一些關鍵要素需要補充和完善,建議可從以下幾方面推動文化品牌的形成。(一)深入研究文化精神內涵,奠定文化品牌最終形成的堅實基礎成都市目前著力打造的三大文化品牌,除都江堰水文化精神內涵是“天人合一”的思想價值觀念比較明確外,其他兩種文化———金沙文化和熊貓文化的精神內涵相對不明確,并且金沙文化精神內涵尚處于挖掘階段,至于熊貓文化的內涵,則需要明確其承載的成都城市性格和思想價值的具體內容。由于文化固有的精神內涵對文化品牌形成有核心作用,因此,加大和加快對水文化、金沙文化、熊貓文化精神內涵的學術研究,并盡快達成共識,有助于找到宣傳和普及上述三種文化強有力的立足點,奠定文化品牌最終形成的堅實基礎。(二)注重多途徑宣傳文化,提高文化傳播深度和廣度文化品牌最終形成,有賴于文化的宣傳和普及,要注重多途徑宣傳水文化、金沙文化、熊貓文化。一是挖掘和賦予文化故事。三國文化之所以容易傳播,在于它不僅有故事,且故事內容不簡不繁。挖掘甚或賦予水文化、金沙文化、熊貓文化故事,改變以往單靠實物抽象傳播方式,滿足普通大眾接受需求,為文化傳播注入形象內容。二是充分借助傳統(tǒng)和新媒體。多種藝術形式對三國文化品牌最終形成起到推波助瀾作用,增加水文化、金沙文化、熊貓文化傳播方式,充分運用傳統(tǒng)和新媒體,宣傳和普及三種文化。三是延伸文化產業(yè)鏈。在已有旅游產品和節(jié)會活動基礎上,進一步開發(fā)水文化、金沙文化、熊貓文化相關旅游產品,策劃相關節(jié)會活動,擴大普通大眾參與度和購買力。(三)采用大眾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創(chuàng)作反映文化內涵經典藝術作品三國文化品牌最終形成,離不開《三國演義》這部經典藝術作品問世,可以說羅貫中創(chuàng)作出的《三國演義》是三國文化品牌形成最重要的推動力。成都市目前著力打造的三大文化都沒有反映其內涵的經典藝術作品,當然在人類文明高度發(fā)達的今天,反映文化內涵的經典藝術作品,不一定非要是小說這種藝術形式,也可以是電影、電視、動畫片等其他藝術形式。但無論選擇哪種,它必須是大眾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在此基礎上,根據達成共識的文化內涵,聘請相關的創(chuàng)作者,創(chuàng)作出反映文化內涵,大眾認可度高的經典藝術作品,以全面深入推動文化品牌形成。
作者:符麗平 肖又尺 單位:成都武侯祠博物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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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中國人的時候如果遺漏了面子問題,那么就不能全面地理解消費基礎的文化習性。對于傳統(tǒng)歷史思想根深蒂固的民族來說,面子是觀念內在化的民族特性。中國消費者要面子的類型可以劃分為四類:道德的面子、尊重的面子、世俗的面子以及實惠的面子。
對韓國人來說,面子與決定生死的吃飯行為具有幾乎同等的重要意義,價值在“飯”之上。然而,在韓國的面子文化當中,大多數情況是強調顯擺與虛榮,擺架子與撐場面。
而對中國人而言,面子來自圣潔的禮與義,還有恪守道德的行為,或者來自支撐自己生活的自尊心。面子有單純地做給別人看、顯擺的成分,而規(guī)定著自我存在的個人信念才是最重要。正因如此,對于傳統(tǒng)的中國消費者而言,面子既是內在化的生活習慣,偶爾也具有可以舍命相換的重要價值。
最近關于面子的認識在時代的變遷中似乎規(guī)定了新的方式。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認為,只是一味要面子就容易錯過實惠。面子與現(xiàn)實價值實現(xiàn)選擇性的調和,這種對立的現(xiàn)象將會發(fā)展成未來中國社會值得矚目的趨勢。要面子,還是要實惠,這是個問題。
在中國,所謂的面子從內在來說,是實現(xiàn)了道德與人格調和的人類做出的合理的行為,從外在來說,是為了社會地位而表現(xiàn)出的期待他人的肯定性評價和認證的心理現(xiàn)象。那么中國消費者要面子的類型該如何劃分呢?大體有四種類型。
道德的面子
中國是受儒家思想影響根深蒂固的國家。根據儒家的教導,只有知禮義廉恥的人才算是道德上的人格完備者。在要面子方面,中國人最重視的部分就是要道德的面子。
中國消費者能夠接受去很多商店千辛萬苦比較東西的質量與價格,但是把商場的衣服全都試穿一遍又不購買這種行為,在中國人看來是只有不知羞恥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中國傳統(tǒng)消費者認為,如果不想買衣服那么就不要試穿衣服,這是一種常識性的禮儀。在他們看來,試穿根本不想買的衣服這種行為本身在道德上就是不要面子的事情。他們還認為,即使是對購買的產品不滿意,即使不情愿地送給別人,也不愿意輕易去退換,這也是一種要面子的方法。
買東西的時候中國人不會過分地討價還價。顯然,過于斤斤計較或者太節(jié)省就是小氣,也就是說吝嗇氣量小的話就是沒面子的行為。他們認為討價還價的時候不觸及商人的自尊心是擁有道德面子和知廉恥的行為。同理可知,對中國人而言,算計精明的評價是對一個人的否定。這主要是南方人具有的突出特征,這樣的形象經常被認為是不豪放、摳門、小氣,有損道德的面子。
愛錢的形象也是一樣的。中國人在全世界范圍內被認為是善于理財,對金錢有著很強欲望的民族。盡管如此,如果想勤儉地將錢存起來或者想成為有錢人,那么就不要對外顯露。因為他們認為愛錢的形象會讓他們顯得是累積物質的小氣,是折損道德面子的羞恥行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道德面子的信念,他們的禮金文化有點特別。中國一份報紙對大都市人給對方結婚禮金的相關調查結果顯示,300元占了最多的58%,交500元-800元的人約占30%高居第二位。如果考慮到中國一般職員的工資不到4000元水平的話,這個金額標準其實是個巨大的數額。而且如果覺得不夠親近而收到結婚請柬之后卻不去參加的話,就會被看做是失禮而不知基本廉恥的人,所以哪怕一個月參加兩三次酒席錢包就癟了,甚至是腰折了將死了,對中國人來說面子也是他們的自尊心。
尊重的面子(給別人面子)
中國人認為樹立對方的面子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不折損對方的面子。中國的消費者如果在產品購買的過程中認為店員讓自己感到屈辱或者丟面子了,那么波及效果是我們無法想象的。即使不這樣,忠誠度(loyalty)較低的中國消費者不會再去那個商店第二次了,無需對這種基本的鐵規(guī)則感到驚奇。重要的是,中國消費者受到口碑效果的強烈影響,傾向于擴大接受他人的否定體驗,所以丟了面子的中國消費者的影響效果具有決定企業(yè)生死存亡的滾雪球(snowball effect)效果。
中國人買東西在作出決定的那一瞬間,經常用“考慮一下”的說辭。在韓國考慮一下的意思明明是肯定性的表現(xiàn),說考慮一下的顧客大部分都會做出購買的決定。但是對中國消費者來說,考慮一下主要作為拒絕的意思來使用。事實上,雖然是不想買的意思,但是透過內心來看,是人們在很多場合不讓對方面子受損的關懷。因此,在接待面子文化發(fā)達而不怎么展示內心想法的中國消費者的時候,不能原封不動地接收他們的意思表現(xiàn)方式。
中國關系發(fā)達的背景也和尊重面子文化有著很深的關聯(lián)。中國人在出現(xiàn)問題的時候,或者請求別人幫助的時候,如果說一聲自己是誰介紹來的,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拒絕的。因為中國人認為尊重對方的面子是基本的信念,所以如果不接受托付的話就會被認為是打了介紹人臉面的行為。
世俗的面子(樹立面子)
中國人在外面餐廳就餐時,很少會把吃剩的食物打包帶走。他們大都覺得,把吃剩的食物打包帶走,這本身就是丟自己面子的行為。這種現(xiàn)象絕對不是出于道德的面子,關懷對方的尊重的面子,而是因為在意他人的眼光而維護自己面子的行為。所謂世俗的面子即羞于自己展現(xiàn)給別人的模樣,為了逃避從中發(fā)生的內在沖突,而試圖通過自我演繹來使之升華的面子形式。因此,為了顯擺自身能力或成就的面子形式就可以理解為是世俗體面的形式。
也許是這種心理因素的原因,中國人在韓國購物的時候,購買單價的平均值也不同于其他國家游客。如果說日本人會列好購物清單,然后進行有計劃的購物的話,那么中國人則是幾千萬韓元的東西也一次買下來的豪放類型,并借此樹立自己的面子。
不久之前廣告計劃師李魯善對首爾、北京、上海的500名汽車車主進行了問卷調查,調查結果顯示,在“汽車是展現(xiàn)社會身份或地位的重要手段”,“對于維護我的面子很重要”這兩個問題上,首爾答卷者中,有44.2%和37.8%的人回答“是這樣的”,而在北京和上海,有60%以上的人表示同意。特別是北京的消費者,把自己的面子與威信和汽車聯(lián)系起來的現(xiàn)象特別明顯?!皬能嚿舷聛淼臅r候,看到別人羨慕的眼神心情很好。送禮給合作者的時候也是如此。”
對于重視世俗面子的中國人來說,高級香煙和車一樣是象征身份的工具。400種以上的中國香煙中能夠樹立面子的好香煙就是“大熊貓(panda)”和“中華”這兩個牌子。通常一支香煙的價格是普通香煙一包的價格,不是什么人都能抽到的煙。當路過的行人由于抽煙人的失誤而兩人撞在一起,作為受害者的行人反而會說是自己的失誤,先開口道歉。如此看來,對方因為撞人者抽的香煙是“中華”煙,所以事先猜測他的身份,從而做出這樣的行動。由于香煙具有這樣的象征性意義,所以在商場關系中勸讓高級香煙也是給對方面子的最高手段。
實惠的面子(收起面子)
“中國人為了要面子絕對不胡亂花錢。因為面子和實惠是共存的價值?!?/p>
不久之前,在首爾大學CTC中關于“消費中的面子”和以20和40歲中國人為對象進行的深層采訪當中,總結出來的一個結論就是實惠。出人意料的結果。面子和實惠不是非常相反的概念嗎?最近年輕一代認為面子意義本身不是為了他人的評價,它們是取決于自身滿足的問題,所以兩者相沖突的時候,采取面子暫時收起來的立場。一句話來說,該要面子的時候要面子,該計較其中實惠的時候就計較。
觀察最近出現(xiàn)的中國新消費一族發(fā)現(xiàn),他們多數會為了經濟利益去選擇實惠而擯棄面子,這樣的人正在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增加。曬儉行為說的是在網絡上詳細公開節(jié)省的方法,分享彼此信息的文化。如實公開自己獨家實惠信息,比如說,為了能夠享受超市的深夜時間打折優(yōu)惠,克制自己在晚上9點之前的購物,或者展示活用積分卡觀看免費電影的方法,接待客人的時候能夠省最多錢的方法等。如果說過去的人為了有面子而顯擺自己較高的購物水準是虛架子的話,那么最近人們?yōu)榱苏嬲挠忻孀觿t是尋求節(jié)儉消費的實惠。
現(xiàn)代女性的婚姻觀是要實惠比要面子更重要。過去的風氣是選擇配偶的標準有三點:外貌,家境,學歷。認為這三點都具備才能在結婚的時候有面子。然而,最近80后們關心的條件既不是外貌也不是學歷,而是配偶者的職業(yè)。如果對方是生活平穩(wěn)安定沒有大曲折的公務員的話,就是錦上添花了。他們?yōu)榱藰淞⑼獠棵孀?,與其拿一生來冒險,不如要那種伸開雙腿舒服安逸的幸福。這才是實惠面子的時代。
面子還是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