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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后門,寬敞的天井,水泥地重新打筑,四圍筑起的頗高的花壇,而今被一律青郁覆蓋,重新翻土耕種成了一片小菜地,而原本這些花壇里養(yǎng)著的是各式花卉。微風(fēng)徐徐,望著展露笑靨的菜蔬,我就忍不住要想起在這里被風(fēng)霜雨雪毀掉的花卉,念及昔日的那些花兒。
不必說嬌艷的玫瑰,芬芳的月季,圣潔的百合,怡人的丁香,只要有花的地方就有春天。后天井里因為四季有花開,春天也因花而常在。沒有名貴的品目,不同的季節(jié)卻有不同花開,四季飄香,裝扮了后院,粉飾了屋前,給我們平淡的生活營造了美好的心境,心頭有陰霾也因花而消散。
春天,粉色嬌蕊的月月紅開始展顏,淡雅的馨香伴隨四季,一路殷紅并不搶眼,孤單一叢,在墻角一側(cè)自顧開放,不能與別的花木齊名共驅(qū),卻甘當(dāng)先鋒推開春日大門,花樣夠不上別致,香味也不能吸引人的月月紅引不來多少贊賞的眼神,卻也不卑不亢。她是樸實的婦人,好像無名的英雄,只是奉獻,不圖回報。夏天,繁衍力很強的洗澡花競相綻放,籽隨花結(jié),哪里花開,籽落何地,哪里就另有一片生機,一簇一簇,呈現(xiàn)昂然的生命力。梔子花的清香在五月芬芳滿園,三株花叢在花壇不同方位,風(fēng)微微吹起,不論哪里都香氣襲人。一場陣雨淋落,潔白的花瓣沾著幾滴雨露,好像嬌羞的美婦攜素白的帕子欲拭臉上的淚珠,卻是欲拭還罷,道不盡的情愫,惹人憐愛?;ㄉ哐牛阄兑巳说臈d子花使人賞心悅目,卻也心生惆悵。秋天,燦黃的舒展容顏,卷曲的花朵好像美人的卷發(fā),新潮而不失莊重。唐朝詩人元稹寫“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碧諟Y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被譽為超凡脫俗的隱逸者之象征,品格高潔,文人墨客以菊吟詠,不乏佳作?!都t樓夢》有章回,才子佳人以菊為題,作詩數(shù)首,最愛瀟湘妃子一作《詠菊》,“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毫端蘊秀臨窗寫,口齒噙香對月吟。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一從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風(fēng)讀到今?!焙婪?,大氣。另作《菊夢》,婉轉(zhuǎn),回腸?!盎h畔秋酣一覺清,和云伴月不分明。登仙非慕莊生蝶,憶舊還尋陶令盟。睡去依依隨雁斷,驚回故故惱蛩鳴。醒時幽怨同誰訴:衰草寒煙無限情!”凄凄惻惻,不忍細琢。月明清輝,涼風(fēng)顧盼,把酒賞菊是文人的風(fēng)雅,如此情趣于我是不相宜的。彼時更愛園中兩樹桂花。八月桂花香,也是秋季,香氣四溢。迷戀花色,更貪花香。兩樹有不同花色,錯落栽種花壇兩側(cè),一樹嫣紅,一樹金黃,點點朵朵,綴滿花枝葉間。像繁星,更似愛人情思,說不盡的幽怨愁腸。等到秋天將盡,花瓣落地,想起那樣的詩句,“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惫鸹ù_似為愛等待的佳人,有十里飄香的美名,引來無數(shù)眷愛,可真正知她懂她的又有何人?花開時節(jié),逢路人經(jīng)過,總有愛慕者進園討要,主人雖顧惜花枝,不忍折傷,但贈人花香,手留余香,也是一件功德。更耐花開堪折直須折,零落成泥情何堪?冬天,梅花吐露芬芳,白色的花蕊雪點般掛滿一樹,與冬雪棄驅(qū),涵蓋一冬。傲骨嶙峋的枝干屹立于寒風(fēng)冷雪中,像是愛美的女子不畏冷凍,執(zhí)拗著要在冰天雪地里撿拾一地芬芳。白雪紛飛,梅花綻開,天地安靜的時刻是梅花怒放的鐘點。梅是冬的使者,一襲白衫立于冷峭中給人春的希望。有生命的地方就有春的存在,又何必強求斑斕的顏色?另外還有開鵝黃色花的仙人掌,呈喇叭狀的牽?;?,各自以不同的姿態(tài)展露嬌柔身姿。女人如花,花似女人,草木有情,花更言情,只是聽得懂的人才可以感受花之嬌美,花的嫵媚。
夢想中有一個叫精神家園的天堂。
在這里你可以展卷細讀,口齒流香;
你可以感同身受,擊節(jié)而唱。
你可與雪萊共鑒西風(fēng)云雀,品妙手文章;
可與夢阮漫步瀟湘寒塘,憶紅樓滄桑。
你可訪田園五柳豁達千古塵囂;
可到盛世詩唐品味韻美律香。
那些唯美的書簡,那些詩意的童年,
那些乍暖還寒的夕陽,那些雍容閃耀的流光。
這是2004年成都市實驗小學(xué)教師發(fā)展學(xué)校“精神家園”站點成立的時候,周學(xué)靜老師寫下的一首詩。該站點以豐富教師的讀書生活,提升教師的專業(yè)素養(yǎng)和人文素養(yǎng)為目標(biāo),以閱讀守候每一位教師的精神家園。
一、心齋,我們的書房
心齋是教師們的一間書房,也是“精神家園”站點開展活動的主要場所?!靶凝S”之名,取自《莊子?人間世》:“若一志,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聽止于耳,心止于符。氣也者,虛而待物也者,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毙凝S就是這樣一片讀書凈土,心有所屬,心誠則臨。
“心齋”的文化建設(shè)可謂“循雅而生”“雅韻天成”。心齋的形象設(shè)計工作,包括心齋印章、心齋書簡封面、心齋留言板和提示板,均由教師們自主創(chuàng)作完成。心齋還有一套特別的書簽,包含六個小圖樣,分別以“荷塘月色”“暗香浮動”“雨打芭蕉”“空谷幽蘭”“竹影禪蹤”“閑庭落英”為主題,描繪了心齋周圍的六個校園小景,以淡水墨繪出,意味深長,隱喻了寧靜致遠、淡泊明志的追求。幾支淡淡的小簽,系上銀灰色的絲帶,隨行簽上自己的大名,便成為書中的“綠野仙蹤”,靜靜等待與你的下一次相約。
這樣用心的文化建設(shè)是為了更好地讓老師們安心閱讀,用心思考。在許多老師的心中,心齋不僅是書房,更是心靈家園。在心齋,真正觸摸心靈的當(dāng)然非書莫屬了。張丹黎老師在讀《瓦爾登湖》時,寫下以下感受:
合上《瓦爾登湖》墨綠色的封面,一股清涼的湖水已然匯入心間,澄澈見底,將心境蕩滌得如一泓秋水,不染纖塵。正如徐遲先生在《序言》中所說:“《瓦爾登湖》是一本靜靜的書,一本寂寞的書,一本孤獨的書,是一本寂寞、恬靜、智慧的書。”它只適合在“寂寞和恬靜”時閱讀,靜靜地讀,讀得靜靜。我想,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瓦爾登湖》是屬于心靈的。
胸懷萬卷書,自然氣閑神定。當(dāng)教師愛上了讀書,“精神家園”就要有更具支持力的行動,為老師們訂更多的好書,充實心齋書庫,讓教師讀書永遠有源源不斷的活水。我們既追溯經(jīng)典,在閱讀經(jīng)典中,做到“學(xué)、問、思、辨、行”的有機結(jié)合;又追蹤前沿,將優(yōu)秀期刊的前沿文章,復(fù)印成冊,讓老師們快速便捷地掌握時下最新的教育資訊。我們既把握熱點,針對當(dāng)季暢銷書目,定期在心齋舉辦讀書沙龍活動,進行討論;又緊握電子書,拓展電子書目,創(chuàng)建網(wǎng)絡(luò)共享平臺,讓老師們在有限的時間里可以隨時隨地閱讀,體味書香悠長……每位教師除了可以根據(jù)自己的需求尋找到合適的書籍以外,還可以把自己看到的有意思的書的名目以最快的時間發(fā)送到最新心齋書庫明細表中。我們定期舉行專家推薦、教師推薦、學(xué)生推薦、家長推薦好書的活動,也會定期發(fā)放讀書問卷,廣納老師們的閱讀動向,汲取最新的讀書動態(tài)。通過這樣的時時互動活動,讓“精神家園”的圖書“流動”起來,不斷吸收新鮮血液,以滿足廣大教師的不同需求。
二、特色閱讀,我們的行動
在心齋,閱讀、靜思、對話、爭論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常態(tài),閱讀已經(jīng)成為了每個教師的生活方式?!熬窦覉@”用心關(guān)注教師閱讀,慢慢形成了教師共有的特色閱讀。
1.讀書日歷:結(jié)成學(xué)習(xí)型讀書團隊。我們建立了心齋讀書日,每位教師可根據(jù)本學(xué)期教學(xué)課表,把一周的某個半天定為自己的讀書日,制成讀書日歷。相同讀書日的教師便組成了讀書小組。讀書小組的成員來自于不同學(xué)科,他們的人生閱歷不同,閱讀喜好也不同。這樣,穩(wěn)定的讀書小組卻因為有了這些差異而擴大了閱讀范圍。讀書小組定期開展讀書沙龍活動,將同一本書從不同角度進行解讀,豐富了他們的閱讀感受。學(xué)校的教導(dǎo)處為了保障學(xué)習(xí)型讀書團隊閱讀時間,也在每學(xué)期前安排老師教學(xué)任務(wù)的時候,留出了足夠的讀書時間,保障教師有充裕的時間來閱讀。
2.讀書心語:形成且讀且思的閱讀方式?!白x書心語”分為“心語本”和“心語留言板”?!靶恼Z本”人手一本,用于平日里記錄閱讀隨筆;“心語留言板”靜靜地守候在心齋里,記錄著每位老師的閱讀體會和好書推薦。留言板在很多老師的手中翻閱,留下紅紅綠綠的印記,記載了老師們的讀書感受,用賀蓓老師的話來說:“這是心齋里最厚、最值得讀的一本書。”每學(xué)期都有“心語本”的展示,本子在同事間漂流,大家相互學(xué)習(xí)。有思考的閱讀,才能事半功倍。
3.好書推薦:構(gòu)建共讀一本書的讀書模式。每學(xué)期的期末,“精神家園”都會給每位老師發(fā)一份“假期學(xué)習(xí)菜單”,在“讀書”一欄中推薦一本共讀的好書。老師們利用假期自由閱讀,并在“心語本”上留下自己的閱讀感受。待到下一學(xué)期開始,“精神家園”利用讀書沙龍、講座等多種方式開展“共讀一本書”的閱讀分享,分享老師們的閱讀感受和生活體驗。比如,我們共讀《第56號教室的奇跡》之后,把那些方法用到自己的教學(xué)中,變成了屬于我們的奇跡;我們讀《春江花月夜》,在初步感知整首詩后,再和大師一起品讀;我們讀《愛上課》,將書中的故事運用到自己的課堂之中,讓課堂更有效率,讓我們更愛三尺講臺。
4.故事屋:促成教讀結(jié)合的教學(xué)形式。故事屋是低段孩子聽故事的地方,是最受孩子們歡迎的場所。每一學(xué)期,“精神家園”都會面向全校招募“故事哥哥”“故事姐姐”,讓熱愛讀書的老師為孩子們講故事。這些老師來自各個學(xué)科,他們帶上自己喜愛的故事和糖果,和孩子們一起分享閱讀的快樂。故事屋的推廣,讓老師們把讀書與教育教學(xué)研究結(jié)合了起來,用讀書指導(dǎo)實踐,用實踐深化讀書。因為讀書,教師“腹有詩書氣自華”;因為讀書,教師在教育教學(xué)上更加底氣十足、揮灑自如。
5.讀書節(jié):創(chuàng)建師生共讀的濃郁氛圍。每學(xué)期,“精神家園”都會選取某一個月作為全校的“讀書節(jié)”,讓老師和學(xué)生一起讀書。在我?!癆城?閱讀節(jié)”期間,我們針對不同年級,開展了一系列學(xué)生喜愛的讀書主題活動。比如,低年級的“誦詩活動”,中年級“讀書會友活動”,高年級“課本劇表演活動”等等。在“A城?閱讀節(jié)”期間,大家一起觀看由小說改編的電影,一起聽關(guān)于讀書的專題講座,一起參加相關(guān)的讀書沙龍活動。那一個月,整個校園都浸潤在書香中?!皭偰繒闾飯@?讀享精神家園”的“A城?閱讀節(jié)”,讓我們時而在輕快的詩歌里沉醉,時而在校園小說的字里行間品味,時而又“迷失”在古典作品無盡的回廊中,駐足、欣賞。
6.讀書沙龍:開展多人共讀共討論的交流會。在心齋,幾乎每月都會有形式各異、規(guī)模不同的讀書沙龍活動,老師們圍坐在書桌旁,談笑風(fēng)生。讀書沙龍有時是專家講座,比如以“腹有詩書氣自雅”為主題的國學(xué)講座;有時是一本書的共讀沙龍,比如《第56號教室的奇跡》的讀書交流;有時是期刊文章共享,讀報讀文章,交流最新教育動態(tài);有時是特定主題共讀,比如“關(guān)于童年的回憶”主題閱讀分享會。這樣的方式讓老師們開闊眼界,拓展思維。
林家棟:因為太小的時候,我爸爸老是每天帶我去電影院看電影。為什么呢?那個時候家里沒有空調(diào)嘛,哈哈哈。也是因為經(jīng)??措娪埃栽谖矣洃浬钐?,覺得電影的世界里頭好像很真實也好像很不真實,很奇妙。慢慢培養(yǎng)了這個興趣之后,我希望能夠當(dāng)演員。當(dāng)演員是可以了解不同的人生,因為人長大之后就覺得好像很多事自己抓不住,感情啊人啊全都抓不住,但是通過拍戲,做不了的事情在電影里頭我能夠做。
南都娛樂:那個時候會不會自己照著鏡子比劃,好像自己也是那個角色?
林家棟:有啊有啊,我就記得很小,唯一的記憶,我模仿那個超人,毛巾套著,拿雞蛋放在眼睛上,變身超人?。ㄊ治枳愕福┧詮男∥抑雷约汉芟矚g模仿,也很希望模仿電影里頭的角色。
南都娛樂:但那時候應(yīng)該沒有想過自己以后會做演員吧? 劉德華可以算是林家棟的貴人,圖為《無間道》劇照。
林家棟:大概二十來歲吧,我想要當(dāng)演員了,其實我剛剛畢業(yè)之后,做了很多不同的工作,一直在心底里想應(yīng)該多看多體驗,因為我知道如果當(dāng)演員你必須要有經(jīng)歷看別人的生活,才能夠演出那個角色。
南都娛樂:從最開始在TVB當(dāng)紅小生到轉(zhuǎn)戰(zhàn)電影演配角,心理落差大嗎?
林家棟:一定有,但是我必須跟自己說,不可能從零一跳到一百,也不可能永遠保持一百。但是我相信自己能調(diào)節(jié)這個心理狀態(tài)。從那個時候起我告訴自己必須要克服這個落差,因為我的目標(biāo)不光是當(dāng)一個演員當(dāng)一個制作人,我是要在電影行業(yè)永遠做下去的。
南都娛樂:同戲演員有說這個影帝來得有點遲,你自己這么覺得嗎?
林家棟:我不覺得遲或者早,因為能夠擁有,我就覺得很開心。能拿一個獎,不光是你自己的努力,還有天時地利人和,所以很多有潛質(zhì)有實力的演員還在等待這個機會。但其實我是很幸運,有一個劇本找我演,很多因素,所以我從來沒有覺得遲。我覺得如果能夠贏得觀眾的掌聲,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
南都娛樂:在獲獎感言的時候,說影帝跟顏值無關(guān),為什么會有這個感悟呢?
林家棟:因為這幾年香港很多小成本的電影找很年輕的演員,十來歲,我已經(jīng)過了沒辦法,二十來歲,我已經(jīng)看不見了,離我很遠。機會越來越小。所以我自己拿那個的時候,我感覺不要想什么年g的問題,不要想什么顏值的問題,好好地做,做好一個角色,讓不光跟你年紀差不多的觀眾喜歡你,也要讓年輕的觀眾注意你就好了。
南都娛樂:現(xiàn)在很多人說香港電影沒有以前好看了。
林家棟:現(xiàn)在很多新導(dǎo)演新題材出現(xiàn),其實人生跟電影一樣,起起落落嘛,我覺得落到最低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是最好的,但是慢慢開始有一些新導(dǎo)演新演員出現(xiàn),我相信將來應(yīng)該會不錯的。
黑洞世界歷險記(1)
聽說我家后院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著一切進入黑洞的生物,只要進去了就會深深地陷進去,再也出不來了,所以我家后院已經(jīng)封閉了,不允許任何人進去??墒俏姨焯焐蠈W(xué)放學(xué)都是懷抱著好奇心走過這條小路的,于是,我精心策劃了一天,決定去后院看看。
因為晚上比較安全,所以這次行動的時間在午夜。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打開可以進入后院的窗戶,鉆了過去,來到后院的陽臺上。哇!后院果真有一個黑乎乎的大洞,樣子十分嚇人。我正準備回臥室,不小心一個趔趄,從陽臺上徑直摔了下去,掉進黑洞中。
當(dāng)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這個地方十分奇怪,沒有一點兒顏色,所有物體都是由水晶組成的。這時,有兩個巡邏的士兵,發(fā)現(xiàn)我坐在草地上,怒聲大吼:“快點抓住這個有顏色的怪物!”頓時,所有人一擁而上,把草地圍得水泄不通,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幾個士兵已經(jīng)把我綁起來了。
我被關(guān)進大牢里面,沒想到大牢里所有的東西居然全部都是晶瑩剔透的水晶!兩個士兵把我鎖了進來,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把亮晶晶的鑰匙,可以打開監(jiān)獄里的門。為了逃出這個可怕的黑洞世界,我心里頭打起了算盤,于是一個計劃誕生了。
現(xiàn)在有一個公園座落在我以前住過的地方,她的名字叫中央公園。而在十幾年前曾是我生活過的地方,那便是我們家還沒搬遷時居住的地方,在我的記憶中,那又是一個我的樂園……
那時的我,還不到十歲,我總記不起五歲以前在那里發(fā)生的一切事情了。我記得老房子真的很大很大……光一個廚房就有三四十個平方,那時的我家還有一個后院,約摸比廚房大三到四倍,有幾間出租房,后院還有一個出口,出口外面是一條小路,小路旁邊是一條臭水溝,我想起我經(jīng)常在那里刷牙。有一次,不知道為什么我不肯刷牙,把杯子扔到地上。然后爸爸見我不肯刷牙,火了,檢起杯子用力一摔,杯子立刻碎了,我嚇楞了,隨即便哭了出來,我爸訓(xùn)我說:“你這么喜歡哭,就在這里哭,不要回家了!”后來不知怎么的,回了家,中午睡過一覺,事情也就過去了。
從小路盡頭向右拐,便是我家大門,我家的大門好象有學(xué)校小學(xué)部的校門那么大。大門與屋門之間還有一段差距,那里也有一塊三四十平方的水泥地,在那塊地上發(fā)生了許多的事情……
從我們?yōu)橹ぷ鞫嗄甑膱笊缤诵莺?,我和丈夫決定離開鬧市搬到明尼蘇達州北部的庫克縣,這里四分之三的區(qū)域都是國家森林保護區(qū)。離我家最近的鄰居也有約四分之一英里遠。在我們家的屋后,就是茂密的大森林,我患有高血壓癥,安靜的生活將對我的健康有好處。
1988年夏天,我們搬進了新家。到了秋天,我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里舒適、徐緩的生活節(jié)奏。上午,是我和杰克的寫作時間。下午,我們就到林中漫步,或在家里修修補補。不知不覺中,冬天很快就過去了。春天來了,大地萬物復(fù)蘇。藏紅花從最后的融雪里探出頭來,前院走來了梅花鹿,不時還有小鳥飛來做客……黑熊也從冬眠的洞里鉆了出來。
我們仔細蓋好垃圾桶,以免吸引來貪吃的動物。突然,一天夜里,我還是被外面?zhèn)鱽淼南±飮W啦的聲響驚醒。我們知道有大動物來光顧我們家了,便把充滿了氨氣和水的氣球放在院子里,上面再涂上蜂蜜,因為聽人說過,黑熊可能會咬涂了蜂蜜的氣球,氣球一爆炸,爆炸聲和難聞的氣味會讓黑熊大吃一驚,他們便會自己走開。第二天早上,我們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氣球完好無損,倒是上面的蜂蜜被仔細地舔了個一干二凈。
1990年的一天下午,杰克招呼我快到窗前來,透過窗玻璃,我們看見一只小黑熊在我家的車道上散步。它慢慢地走到前院,看見那里有一個樹樁,里面是我放的一些鳥食。小家伙便坐下,開始大嚼起來。
“啊,杰克,它真小,還是一個嬰兒呢!”我看著它,心里充滿了溫柔?!八嗫蓯垩剑乙タ纯此袥]有足夠的東西可吃?!?/p>
“帕蒂,我知道它很可愛,可是它不是一只小松鼠,它畢竟是一只黑熊啊!”
杰克是對的。但是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感受。這只被我取名為維尼的小黑熊每天都到我們家院子里來。杰克也開始喜歡上了它。
在接下來的幾周里,又有另外8只小黑熊,他們跟在維尼身后,到我家后院來做客。堅冰已經(jīng)打破,這些嬌弱的小黑熊似乎已經(jīng)知道和我們在一起不會受到傷害。既然小黑熊已經(jīng)把我家當(dāng)成了收容所,我和杰克感到一種被信任的榮幸,我們不能辜負了這種信任。
那年9月到來的時候,維尼已經(jīng)長了約五十多磅肉。這時他們準備冬眠了?!八雌饋砜梢远冗^漫長的冬天了?!币粋€陰冷的深秋下午,當(dāng)我們目送著維尼的身影消失在叢林中時,杰克說道。
當(dāng)初杰克決定搬到明尼蘇達州來的時候,他將這個主意稱之為“去過半退休的生活”。但是后來,一聽說庫克縣當(dāng)?shù)匾患抑芸稁炜丝h新聞早報》要拍賣的消息,他便抓住機遇將它收購下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我們的所謂“半退休的生活”便排滿了緊張的日程。我們每天要為周刊工作12個小時,還搭上每個周末,外出為刊物拍照片。所有想過更安靜、更健康的生活的計劃統(tǒng)統(tǒng)成了泡影。下班回來,我備感疲憊和孤單。
這一切都使我更想再次見到維尼。第二年,冰雪消融,春天來到的時候,有幾只黑熊又回來了,他們自顧自地坐了下來,大嚼著我們?yōu)樗麄儨蕚涞氖澄铩5?,他們中沒有維尼?!八谀睦?杰克?”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著杰克?!八鼤貋淼摹!苯芸苏f。
一天下午,我聽見后院那兒有爪子在遲疑地拍打著玻璃窗。是維尼。它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除了我,你還在等誰呢?”
當(dāng)年夏季的一天,我開門出去,就見維尼和一只高大的公熊猶猶豫豫地站在離我們家不遠的地方。“它好像是帶著男朋友來見我們呢。”杰克說。
大公熊在我們家附近徘徊著,維尼則走上我家的臺階,坐下來吃了一些東西,然后和大公熊一道消失在森林里。
“啊哈!我覺得自己像新上任的丈母娘?!蔽覍芸苏f?!罢f得對,”他回答說,“我們的小姑娘顯然已經(jīng)長大啦!”
我們估計,在來年春天,維尼可能就要生小寶寶了,不知這對它有何影響。為此,我們專門咨詢了黑熊類研究專家,專家告訴我們:“如果它以前信任你們,那么,在它有了孩子后,它還會一如既往地信任你們的?!?/p>
確實如此。這一年春天,維尼出現(xiàn)在我們家的時候,它的身旁多了幾只小黑熊。
我在每天上班之前,習(xí)慣早起一會兒。我的高血壓病需要早上的一段安寧的時光。我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書來到后院。維尼和它的孩子們往往會在那里等著我。小熊們在草地上嬉戲的時候,我和維尼常并肩在一起坐一會兒,看著天色一點一點地亮起來。
或者,我大聲地朗讀心愛的書籍,這時維尼便會安靜地待在那里,豎起耳朵聽著,腿在陽臺邊沿晃來晃去。治高血壓的藥產(chǎn)生的副作用使我的手有些顫抖。一天在陽臺上,維尼緊挨著我,要我喂它。我便拿出了堅果,攤在手掌上,顫巍巍地伸了出去。維尼望了我一會兒,然后,把自己寬大的熊掌輕輕墊在我的手下,使之不再抖動,它的眼神仿佛在說:“讓我來幫幫你吧!”
秋天是黑熊們難過的季節(jié)。他們的食物逐漸減少,獵人們也伺機出動了。一天,維尼來到后院時,我發(fā)現(xiàn)它的嘴上和熊掌上全是泥巴。
“嘿,姑娘,挖洞準備過冬了嗎?”杰克說?!霸干系郾S幽悖S尼。”我說,目送著它向森林深處走去。
那一個冬天,我和杰克寫了不少有關(guān)維尼和它的朋友們的文章,發(fā)表在我們的周刊上。人們很喜愛讀這些小故事。
一位讀者在來信中說:“過去如果有人要我為一只熊祈禱,我會笑話他是瘋子,而現(xiàn)在我要為維尼的安全而向上帝祈禱。”
我們的祈禱應(yīng)驗了。春天來到的時候,我們又聽見了后院陽臺熊掌拍打窗玻璃的聲音。維尼帶著一家子又回來了。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父親去世的電話,我懷著極度悲傷的心情,慢慢走到后院陽臺上。維尼在它常坐的地方抬起頭看著我。我在它身旁坐下來,“哦,維尼,我該怎么辦?我知道父親去了,他回家了,但是我還是想念他呀!”我伸手抱住它,把臉埋在它濃密的熊毛里,任憑自己的眼淚流淌。它會懂得我的悲痛嗎?過了一會兒,它發(fā)出了一聲嘆息,然后輕輕地把它偌大的頭靠在了我的頭上。
那一個冬天――那是我們在庫克縣度過的第8個冬天,是維尼進入我們生活的第6個冬天――是歷史記錄上最難熬的一個冬天。氣溫下降到了華氏零下40度。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擔(dān)心著維尼的生活。春天來了,但是維尼沒有回來?!八€沒有回來嗎?”一天,我問杰克?!皼]有,”杰克輕輕地說,“我想它不會回來了?!蔽医蛔”ё〗芸送纯奁饋怼2恢钦l害了維尼,是獵人,還是那漫長的嚴冬?也許維尼從嚴冬挺了過來,是別的什么原因使它在春天離開了這里到了別處?我們將永遠不會知道了。不管怎么說,維尼走了。不久,我們也強迫其他的黑熊不要再來我們家,以免在我們這里習(xí)慣了,他們對人類失去應(yīng)有的戒心。不久,我們也決定搬回南方去了。
某日,時是傍晚,天已薄暮,我同祖父祖母在家中吃飯。祖母炒了幾個小菜,一桌三人,吃著聊著,間或看看電視,對時事發(fā)表些感慨,好一副和樂融融之景。
驀地,有人喊門了。還未待過去開門,卻見門外的不速之客徑自進了我家的門。我頗為愕然,過去一看來人,竟是那與我們不甚熟稔的楊三。
他伸手摸摸我的頭,進了前廳,露出個憨憨的笑容,問道:“吃著哪。你家可有醬油?我家的醬油剛用盡了,還不及上街去打。”
“有、有,孫女去給叔叔拿吧?!弊婺笐?yīng)道。
我便帶他去了后屋的廚房,櫥柜里翻出來桶醬油,拿了給他。他一副欣喜的模樣,連聲道:“果真是常言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這鄰里鄉(xiāng)親的,互相辦個事就是容易?!?/p>
祖母便笑,附和數(shù)句。
此后,他又多次來我家討要日常用品,如米面、醬油醋,菜刀磨石,乃至錢財,不一而足。我們起初是念著他所說的“鄰里鄉(xiāng)親,互幫互助”卻總未見得他助了我家,哪怕是些小事,甚至借出的物事,就再沒有了下落。長此以往,煩不勝煩。若偶然不經(jīng)意間提起,他卻只說:“遠親不如近鄰,那點小事也就一笑而過吧。”好脾氣的祖父都微慍道,這人怎么這般的處事。
盡管不滿,卻也耐著。鄰里間不好拂了他面子。
多日后,祖母傷了腿,要動個緊急手術(shù)。須得不少的手術(shù)費,祖父祖母處卻也沒有閑錢,我父母正償著房貸,一時全家焦頭爛額。
我家正籠著一片愁云殘霧,卻聽后院的楊三又喊了門。我走過去開了,冷然道:“我家出了些事,已是沒有什么好借給您了。”
卻見他擺擺手,笑得憨厚,塞給我一方硬物,報紙裹著。我訝然打開紙包,幾乎被那一片緋紅晃花了眼。那是清一色的百元鈔票。拈拈厚度,少說也有兩萬元。
“誰還能沒個急事呢。”他說。
我忙喚來祖父,祖父也是愕然,說這么大的錢,我們不好收。后來推推搡搡地收下了,對他自是感激萬分。
事后要還給他錢,他卻淡淡道,遠親不如近鄰,那點小事,也就一笑而過吧。
那日天色大好,天光傾瀉下來,映在他顴骨上,極其耀眼。粗陋的容貌,憨厚的笑容。是一種莊稼人的樸素與誠懇。
我恍然。
有時我們看著人心復(fù)雜,卻是因為我們自己也不復(fù)簡單了。何須那般多的繁文縟節(jié),所謂交際,本就是人心的碰觸。
走到桂花樹下,撫弄著桂花樹皮,往日的一幕又浮現(xiàn)在了眼前。雖時隔七年,但我還是未曾忘卻,我想,這一幕,我將永生難忘。
那是八月的一天,我和幾個小伙伴在樹下庇蔭。許是因為玩捉迷藏玩膩的原因,都想找些新的花樣來玩。
忽的,一陣清香飄過,是桂花香。而正是這香,使得伙伴們興奮了起來,大家的想法不約而同:摘桂花玩。
但全村只有一棵桂花樹,就在我家鄰里的后院里。那是別人家的樹,若要采摘桂花,只能翻墻。
伙伴們看到那金黃的花兒,早已急不可待,馬上便翻騰了起來??吹交锇閭冴懤m(xù)進了院子,我不禁有些急切。媽媽教導(dǎo)過我,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拿,否則,那就叫偷?,F(xiàn)在,我要摘別人家的桂花,豈不為盜竊行為?
可看著伙伴們都進去了,呆在這兒總覺得不好意思。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了。終于,經(jīng)過了一番心理斗爭,我決定還是不要隨他們一塊胡鬧了。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上躥下跳。
突然,傳來一聲吼叫:“好大膽的毛孩子,竟敢來折我家的桂花!”
是我家的鄰居,一出屋來就操起木棍要打我們,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伙伴們落荒而逃,只剩下我還在那兒呆若木雞地站著??粗莻€人朝我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想要解釋??蛇€沒等我張口,只見他二話不說就拎起我的耳朵朝我家走去。
他認識我媽媽,這般一走過去,我想這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媽媽聽完了他的說辭后,不等我解釋,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快步上前,拿起竹鞭就狠狠打在了我的身上。
一下、兩下、三下……我忍住眼淚,小聲啜泣,只是在等媽媽打完。終于,媽媽累了,竹鞭才從她的手中脫落,我也回到了房間。
我默默地趴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夕陽落下,不禁嚎啕大哭了起來,淚水浸濕了枕頭,綻放出朵朵漣漪……許久,門輕輕的開了,我頭頂上也傳來了撫摸的溫暖,抬頭一看,是媽媽。
“孩子,我錯怪你了,”只見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鄰居王大叔后來又跟我說了,你只是在遠處看著他們,壓根就沒有碰桂花。你沒犯錯,媽媽還打了你,你能原諒媽媽嗎?”
聽到媽媽的這一番說辭,我終于感到了無盡的委屈涌上心頭。不由得抱住了媽媽:“媽!媽!”
那天,我哭了好久、好久。但我并沒有怪媽媽,我明白媽媽對我的愛,一種嚴厲的愛,世上最無價的愛。
那是一個下午,微風(fēng)輕輕地吹,溫暖的陽光悄悄地探進窗戶。我回到家,往后院一瞧,咦,怎么會有七個小"肉團"在蠕動?我扒開竹叢一看,呀!原來我家的大兔生了小兔呀!我點了一下:“1、2、3、4……"一共有7只。6只白兔,1只黑兔,正簇成一團貪婪地吮吸著兔媽媽的奶呢!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又是一個星期天,小鳥在枝頭吟唱,花兒的香氣四處飄散著,7個“小影子"在草地上蹦蹦跳跳。我隨手抓了一把草,走了過去。我慢慢地把手伸開,小兔子的鼻子可靈了,沒過幾秒鐘,他們便蜂擁而上,搶著吃我手里的草,我笑著喊道:“別著急,別著急!每人都有份!”緊接著,我抓來了一把又一把草,它們的三瓣嘴一張一合,低著頭使勁地把草往嘴里送,白球球般的小尾巴一扭一扭的。眼看著他們就要變成一個個“小皮球”了,可它們卻像沒吃飽一般,連爪子都用上了,一個勁地將鮮草往自己眼前扒,生怕別的小兔給搶了去,真是一個個小貪吃鬼呀!我在心里想道。
吃飽了飯,也睡足了覺,玩樂的時間到了!啊,終于盼到這個時候了!小兔們一窩蜂地跑了出來,遍布于院子的各個角落,似乎院里開了許多小小的“花”。其中,獨一無二的小黑兔竟大膽地跑了過來,向正在鍛煉的我沖來,只見它后腿一蹬,前腳就抱住了我的腳踝,黑亮的眼睛望著我,似乎要爬上來似的。我憐愛地看著它,一彎腰,把它抱起來,用臉貼一貼它的小耳朵,小黑瞇著眼睛,一副很舒服的樣子。不知何時,其他的小兔子看到了,一下子涌到了我的腳下,一跳一跳的,看這個架勢,如果我不給它們同樣的待遇,它們是不會罷休的。我慢慢地蹲下,一手護住小黑,一手撥開一塊空地,輕輕坐下來。小兔們發(fā)現(xiàn)了新天地,爭搶著擠了上來。腿上、胳膊上、腰間、身畔,遍是小兔們的身影,弄得我身上癢癢的。我“咯咯”地笑了起來,小兔子們隨著我的笑一動一動,似乎在應(yīng)和著我。而小黑那個家伙早就一個翻越,占領(lǐng)了我的肩頭,正享受著呢……
院落里,陽光正濃,花香正濃,里面有一個我,七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