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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普通中學生,叫陳啟正,也叫陳環(huán)境。因為有個不尋常的父親,我受到社會廣泛關(guān)注。我的父親就是中國首善陳光標。
當父親這些年累計捐款13.8億元時,許多人向我投出羨慕、欽佩的目光。他們羨慕我有個億萬富翁父親,欽佩我的父親是中國首善。然而,當今年9月5日父親宣布將“裸捐”后,許多人又向我投出疑問、同情目光。因為他們想知道:父親這么做,我這個兒子是怎么想的?他們同情我這個“富二代”今后可能一無所有。
作為中國首善之子,我是如何看待父親?如何看待父親裸捐?如何看待自己的未來呢?我今天寫這封給未來的信,訴說自己內(nèi)心真實想法。
首先,我感激上蒼讓我有這么一個偉大的父親,因為一個人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父母的。如果說,父親事業(yè)的成功讓我自豪,那么,父親那顆大愛之心,更是我一生最大的驕傲,最大的財富。
一般人了解父親主要是做慈善,第一個到汶川地震災(zāi)區(qū)救人。而作為兒子,我知道父親最主要是做4件事:一是做慈善,哪里有災(zāi)難,哪里就有父親的身影;二是做企業(yè),父親說:如果沒有財富,就沒有做慈善基礎(chǔ)了;三是做環(huán)保,父親到任何地方都倡導(dǎo)環(huán)保低碳。他還給我和弟弟改了名:一個叫陳環(huán)保,一個叫陳環(huán)境。弟弟覺得陳環(huán)保叫起來更好聽,就把這個名字“搶”了過去;四是關(guān)心家人和鄰里鄉(xiāng)親,父親非常愛媽媽和我們,非常愛爺爺奶奶和他們老家。我經(jīng)常聽父親在家議論:怎樣幫老家村子里多做一些事?我聽爺爺奶奶說,老家過去那條泥濘的小路,就是爸爸在外面賺了第一筆錢后修的。
父親常年勞累奔波,無論多么辛苦,一回到家總是把歡笑帶給我們。有時他太累了,陪我們說話時,說著說著一扭頭就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此時此刻我和媽媽是多么心痛呀。每次離家時間長一點,父親都會給媽媽和我們帶一些禮物,一件衣服,一件文具或一本書。有時特別忙來不及買,父親會內(nèi)疚半天,解釋半天。
一個人如果只為自己活著,是平庸而渺小的,一個人能夠為國家為社會為他人而活著,無疑是高尚而偉大的。我非常自豪的是,父親做到了這一點,他是社會上許多人心目中的光輝路標,更是兒子人生路上的光輝路標。
我經(jīng)常遇到有人問:你對父親“裸捐”是什么態(tài)度?你支持他這么做嗎?當父親與媽媽和我們孩子商量裸捐這件事時,我?guī)缀跸攵紱]想就投出支持的一票。其實,父親是非常愛我們的,他一開始想捐95%財產(chǎn),給我和弟弟留5%。最后是我們家人的態(tài)度,特別是我和弟弟的良好表現(xiàn)讓父親下定決心:捐出全部財產(chǎn)。
媽媽一直在背后無聲地支持著父親,她自己很少買昂貴衣服,有時到北京還去秀水街買許多便宜貨,但她從來沒有因為捐款和父親紅過一次臉。我記得,許多次當父親給媽媽講自己在地震和災(zāi)區(qū)經(jīng)歷時,媽媽都哭了。
當父親宣布“裸捐”后,我將告別“富二代”身份了。對此,我沒有一點悲傷和遺憾,相反還有一些輕松和自豪,因為父親也沒有從爺爺手里繼承什么物質(zhì)財富。聽爺爺奶奶說,父親9歲起就自己挑水到集市賣,不僅給自己交了學費,還為鄰居上不起學的孩子交了學費。他放學后就到村莊撿破爛到供銷社賣,10歲后家里的煙火油煙醬醋,弟弟妹妹書學費及全家人穿衣布料,都靠父親賣水和撿破爛承擔了。再后來,父親靠自己打拼,成為億萬富翁。與父親相比,我是幸運的,受到這么好的教育,又從父親那里繼承了這么多精神財富,我相信靠自己打拼,也一樣能成為對社會有用,有所成就的人,所以我不愿躺在父親留下的財富上做寄生蟲。
記不清挨了多少打,反正,打過了還是老樣子,想玩就玩,哥們兒一叫就結(jié)幫打架,被老師趕出教室就整天在街上混。這些事情總是很快就敗露了,所以總挨打。有時也不打,父親用要我吃肉這種獨特的方式懲罰我。雖說那時吃肉的時候并不多,但我一吃肉就條件反射式地嘔吐,因此父母懷疑我那超瘦型的身材與我長期只吃青菜有關(guān)。犯事,要是家里有肉的話,父親就跟我談條件,用三塊肉換一棍子,不許吐,我裝作不同意,每吃一塊就努力地扮演很痛苦的表情。父親就說,那就一塊肉換一棍子吧,我依然表情痛苦無奈地同意了。后來我吃肉已經(jīng)不反胃了,甚至覺得還有幾分可口,但仍然裝出很痛苦的表情,讓父親不揮舞棍棒也得到懲罰我的,讓他以為達到了教育我,又補充了我的身體營養(yǎng)這一無比高明的目的。
不跟父親說話之后,他不再管我,也不打我,也不理我吃不吃肉。這時,我故意在吃飯時老夾肉吃,大口地嚼,吧唧吧唧的,裝作吃得很香的樣子,氣他。我用眼角余光偷看他的反應(yīng),開始他很吃驚,接著就目無表情,專心吃他的飯。我知道他也在裝,心里肯定氣得要命??墒呛髞硭麉s常常三更半夜出去,天大亮才回來,回來時手里提著一點肉,讓母親做湯給我喝了才上學——原來他半夜都在食品站排隊買肉??晌乙廊粵]跟他說話。
我15歲那年考的大學,沒考上像樣的學校,在家門口上的學,令他這個名牌大學畢業(yè)生感到很丟人。我們之間依然在冷戰(zhàn)。19歲我大學畢業(yè),工作了,雖說我們廠有三千多人,只有包括我在內(nèi)的三個大學生,但我還是混,整天打麻將下圍棋,不思上進。父親還是冷著臉,我們還是不說話。21歲,我混厭了,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于是就背英語單詞考研。家里不聲不響地多了幾本大部頭的英文詞典。我知道是父親所為,我想對他表示一下,卻無從開始??佳幸慌e成功,而且是北京的一家名校。父母都很高興,母親買了好酒做了好菜,父親吃了喝了,我也吃了喝了,兩人也不交談,都只跟我媽說話,也都不說我考研的事。那天準備去火車站,母親給我收拾的大包小包在地上擱著,父親扛起就走,我只得一路小跑跟著。他上了公共汽車,我也跟著上,他買了我們倆人的票;他下來,我也跟著下,依然沒有一句話。我看著他扛著行李的高大背影,卻竟有幾分佝僂——我才想起來,他已經(jīng)有五十多了。
在月臺上,父親放下行李,頭扭在一邊,眼睛看著別處,挺專心的樣子。我看著他,等他回頭看我時,我就叫他爸,可他一直不回頭。我發(fā)現(xiàn)他的兩鬢居然挺白了——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認真看過他一眼了。想想自己的忤逆,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內(nèi)疚的感覺,有一種咸膩的東西涌出眼角,我艱難地說了聲,爸,你回去吧。父親沒有反應(yīng),沒扭過頭來。站臺上人很多,很嘈雜,我懷疑父親沒有聽見。我又說了句,爸,您回去吧。他扭過頭,看著我,那是我們八年來第一次對視,我分明看到他眼眶濕了。他點點頭,兩顆淚珠掉在他那厚厚的鏡片上。他伸手拍拍我肩膀,沒說一句話,卻站著不動。我們就這樣站著,沒有再說一句話,一直到我上車,他從車窗外給我遞完行李,還站著。我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滴,他的眼眶也一直濕著?;疖囬_了,他還站著,一直到我看不見他。那次,他拍我的肩膀,是八年來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
1976年,我出生于廣東的一個軍人家庭。童年有一段時間我和父母過著三地分居的生活,父親在廣東工作,母親在沈陽,我則在武漢的親戚家生活。那個時候?qū)Ω赣H的印象很模糊,只是電話里一個頗有磁性的聲音和每次相見時,扎人的胡須和沒完沒了的親吻。
“調(diào)皮搗蛋”的我吃了父親的巴掌
我從小就喜歡唱歌跳舞,在幼兒園上臺表演從不怯場。父親對我這樣的表現(xiàn)頗為得意,覺得我是得了他的真?zhèn)?。我的父親十幾歲時就已經(jīng)是一名優(yōu)秀的話劇演員了,在部隊文工團的時候,唱歌、跳舞、吹拉彈唱樣樣都能來一段。小時候我沒事就去看父親排練,覺得舞臺上的父親特別了不起。
崇拜歸崇拜,私下里我對父親卻沒有半點怕的意思。武漢有一句土話叫“七八九,嫌死狗”。我從小就好動淘氣,幼兒園的老師甚至在我五歲時求我父母:“快點讓撒貝寧上學吧,他在我們幼兒園影響其他的小朋友!”
有一次,我?guī)е脦讉€小朋友去捉毛毛蟲,害得他們回家的時候渾身都是被各種蚊蠅叮咬的包。一些家長找到幼兒園老師投訴,父親來接我的時候,老師又一五一十地講給父親聽??吹礁赣H的臉色很難看,我想,回家肯定會挨揍。沒想到,那天回家的路上,父親還是和平常一樣。等我提心吊膽地跟在他后面回到家里,父親問我:“你知道錯了嗎?”我低著頭小聲地說:“知道了?!蓖瑫r,抬起頭來偷偷瞅了一眼父親,出我意料,父親和顏悅色地問我:“好吧,那你是想挨頓揍,還是想我們坐下來好好談?wù)劊俊?/p>
我當然不愿意挨揍了,雖然我不懂得好好談?wù)勔馕吨裁?,但我明白父親對我的態(tài)度,就像是對待一個和他同樣的大人,沒有以大欺小。聽到我的選擇,父親笑了。然后,哇哩哇啦對我說了好半天。我現(xiàn)在是一個字都記不得了,但父親給我的那份平等,卻讓我收藏至今。
父親那次懇談,我到底還是沒聽進去。后來,我又因為搗蛋吃了一回大虧,正應(yīng)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那一次父親的巴掌結(jié)實地落在了我的屁股上。
8歲那年,我?guī)е妹煤蛣e的小伙伴到一個大游泳池邊玩耍,一個孩子拉開了一個水泥蓋,我們發(fā)現(xiàn)一個放水的銅水管閥門。我們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歡呼,充當孩子王的我更是勇敢地跳了下去想要擰開那個閥門,“叭”地一聲,蓋子砸在了我的頭上,一陣劇痛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四周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聽到了爸爸的聲音,我面部三角區(qū)因撞上銅水管閥門,被拉開了一個大“V”形的傷口,傷口處鮮血直流。父親一邊氣急敗壞地打我屁股,一邊飛快地抱著我到水龍頭邊沖洗傷口中的污垢。父親的巴掌不由分說地落在我的身上,狠狠地,利落地打了幾下。那種疼痛和著傷口的疼痛,留在了我的記憶深處。我第一次知道了,要想生活得平安快樂,就必須遵守一定的規(guī)矩。在后來的很多年里,我都會想起父親的這次巴掌,我想這次父親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不是因為父親不愛我。父親的愛是堅硬的,他用那樣堅決的巴掌告訴我,不守規(guī)矩的下場,只有創(chuàng)傷和承受。
父親教我直面挫折,迎頭趕上
平時我的學習成績很好,可小學考初中時,我竟以0.5分之差沒能考上市重點。爸爸也替我惋惜,但還是鼓勵我:“只要你能吸取教訓(xùn),機會還是有的,哪能遇到一點挫折就退縮不前呢?”我感到很受鼓舞,那以后,玩心收斂了不少,后來初中畢業(yè)時,終于考上了重點高中。
1994年,我作為文藝特長生被北京大學法律系錄取。到了大學,我已過了頑皮的年齡,當然不再淘氣,而當年一直被父親小心呵護的活潑好動的天性則保留了下來。我成了學校里的活躍分子,各類活動都盡量參加,特別是演講比賽幾乎場場不落,被人戲稱為“演講專業(yè)戶”。
我想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大四快結(jié)束時,中央電視臺“今日說法”欄目到學校招聘,老師才極力推薦了我。若是父親當年對那個頑童橫加打擊、聲色俱厲的話,我在大學里怕也不會有什么聲息了。如今,在父親的調(diào)教下,我坐在了央視主持人的位置上,我想告訴他:爸爸,您當年的苦心沒有白費,您那個爬高下低、“惹是生非”的頑皮兒子已經(jīng)長大了。
在那次改變我命運的央視主持人大賽上,有一道題目是自己制作一期節(jié)目。我準備到湖北采訪兩個被遺棄小女孩的故事。想到自己父親拍了多年電視劇,就打電話聽聽他的意見。父親果然有一套,教我怎么抓住人物的內(nèi)心,如何把一個故事講得更生動。這是上大學以來,我第一次就“業(yè)務(wù)”內(nèi)容向父親請教,父親毫無保留的傳授,讓身在北京的我真想離他近些再近些。憑著父親告訴我的經(jīng)驗,我把一個血淋淋的案子,拍攝得就像發(fā)生在我們身邊的故事,而受害者,仿佛就是鄰家小女孩。這個透著成熟之風的作品,自然是為當年那個尚未出校門的25歲的研一學生增了不少分。我脫穎而出成為大賽冠軍。當我在接受鮮花和掌聲時,我多想告訴父親,這些也是屬于他的。多年來正是因為他的言傳身教,才有了我的今天。
我和父親成為好朋友
真正和父親做了同行后,我們之間反而很少談?wù)摴ぷ魃系氖虑?,主要是我工作學業(yè)太忙。有一段時間,因為工作和學業(yè)矛盾太大,一方面作為北大保送的研究生一二年級課業(yè)繁重,另一方面,“今日說法”作為一個新開的欄目競爭也相當激烈。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個法治工作的宣傳者,二者都是我的所愛啊,魚和熊掌我都想要。但是一個人的精力實在有限,每天恨不得變出48個小時來,還不頂用。
我沒有把自己的煩惱跟父親說。因為我覺得我是一個成年人,應(yīng)該有能力去面對了。父親也沒有在電話里過多地追問,只是每次打電話來說,這些天晚上是不是沒有休息好,看到你的黑眼圈了。也只有我的父親,才能從我的節(jié)目里聽出我的感冒,聽出我的心情好壞來。父親在電話里和我談話的內(nèi)容還包括關(guān)于我服飾的搭配,演播室的燈光。我不得不感嘆父愛的偉力。它能讓一個原本粗獷的男人變得無限細致起來。
后來,我終于完成了研究生學業(yè),并如愿以償?shù)剡M入了中央電視臺,成為一名正式員工。雖然比原定計劃晚了兩年畢業(yè),但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家里人時,竟聽到父親在電話里說話的聲音有些微微發(fā)顫。
一轉(zhuǎn)眼9年過去了,9年前與父親一起度過的“抗癌”時光,依然歷歷在目。
9年前的元宵節(jié)剛過,父親告訴我這幾天他感覺異常,皮膚起了許多白斑,背部明顯有個包塊,不痛不癢。我馬上意識到是腫瘤,自己的腦袋“嗡”一下像失去了知覺。我一邊安慰父親一邊聯(lián)系大夫。
化驗、超聲、CT、核磁共振,急切地把能做的檢查都做了一遍,結(jié)果是胸部占位性病變,已經(jīng)侵犯到胸膜。我心想不可能!拿著各種檢查結(jié)果奔波于幾家大醫(yī)院,咨詢了胸外,呼吸,血液,腫瘤,檢驗、影像,病理科的專家,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準確的診斷結(jié)果和一個適合的治療方案。但是各科醫(yī)生的意見不一致,建議再做穿刺進行組織病理檢查。一連3次穿刺都沒有查到腫瘤細胞。后來,我打聽到有一家醫(yī)院剛安裝了一臺PET-CT可以對早期腫瘤進行診斷,我?guī)е赣H前去檢查,最終的結(jié)果是惡性腫瘤,但是腫瘤的類型仍不能確定。不確定類型就不能進行治療。
為了讓父親情緒穩(wěn)定,起初我一直瞞著他,制作了假報告給他看。但胸外科醫(yī)生開出了住院單,準備手術(shù)切除腫塊,此時不能再瞞著父親了,我決定與父親談?wù)?,讓他逐漸地接受這個現(xiàn)實。
可我還沒有開口,父親就平靜地告訴我,自從他發(fā)現(xiàn)長了一個腫塊就意識到可能是腫瘤,心里就有了準備,只是看到我那么焦急和憂慮一直沒有問。他說,人總是要死的,都不死地球不就爆炸了嗎?他希望我不要再瞞著他,并希望能與醫(yī)生交流,知道治療方案,就是治不好也應(yīng)該明白。我非常感動,父親的平靜和胸懷給了我信心和力量。
根據(jù)PET-CT的診斷結(jié)果,取了塊組織進行了組織病理檢查,診斷的結(jié)論是“非何杰金淋巴瘤”,呈低分化,免疫組化CD20陽性。這個病發(fā)展快,惡性程度高,治療方案是需要父親和我一起做出抉擇的。我感到壓力很大,如同一名指揮員面對各種復(fù)雜敵情,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做出準確的判斷。這是生與死的考驗,我跑圖書館、上網(wǎng)查詢,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答案。
父親當時已經(jīng)77歲,盡管平日起居規(guī)律,身體不錯,但畢竟是耄耋老人,無論接受手術(shù)、放療,或者化療,都有很大的風險。為了找到適合的治療方案,我去拜訪了父親的一位老朋友,他從事了40多年腫瘤治療,有著豐富的臨床經(jīng)驗。他對治療提出了寶貴的意見
1 組織病理定性是第一位的,不能僅看影像和檢驗就治療。
2 治療手段有許多,要針對個體情況決定治療方案,尤其是老年人接受手術(shù)要慎重。
3 不可操之過急,不能看療程,要看病人的承受力,老年人病情發(fā)展慢,治療中要保護好免疫系統(tǒng),“打防并舉”。
4 改變生活環(huán)境和飲食,保持體力。
5 定期檢查、全面評價,及時調(diào)整治療方案,好了不樂觀,復(fù)發(fā)了不悲觀。
這些意見不亞于珍寶,我立即決定把父親從胸外科轉(zhuǎn)到腫瘤??疲邮芊呕?。
在父親的要求下,我和他參加了治療方案的討論,并就關(guān)心的問題進行了咨詢,充分了解了治療的時間、副作用以及并發(fā)癥。
“大戰(zhàn)”開始前,我讓父親剃了光頭,為的是減少化療時引起脫發(fā)而心生恐懼。治療了幾天后父親的反應(yīng)強烈,惡心嘔吐,白細胞急劇下降,使用了升白藥物后白細胞驟升又引起骨痛,劇痛使父親徹夜難眠。我只有安排好一日四餐,鼓勵他咽下每一口飯,來幫助他堅持完成每一天的治療。放化療是一把雙刃劍,既要殺死腫瘤細胞,又會破壞正常組織,只有補充營養(yǎng),提高免疫力,才能堅持到勝利。
我始終相信,科技日新月異,治療腫瘤的手段越來越多,惡性淋巴瘤來勢再兇猛,也會出現(xiàn)奇跡。我開始利用一切手段尋找實現(xiàn)奇跡的途徑,我查閱了大量的專業(yè)論文和國外的文獻,以吸取經(jīng)驗和教訓(xùn)。一次在翻閱雜志時,發(fā)現(xiàn)了一種叫“美羅華”的藥物,剛剛在國內(nèi)醫(yī)院開展臨床試驗研究,適用人群也僅有100多人,最大年齡的使用者為70歲,有效率為60%。我像發(fā)現(xiàn)了“金礦”般興奮,急忙趕往醫(yī)院向主治大夫咨詢。主治大夫說,他們醫(yī)院只在本院的一位患病大夫身上使用過該藥,效果還不錯,目前僅是臨床試驗,接受該藥物治療會有風險,同時價格很高,適應(yīng)癥也嚴格。
我與父親商量,父親開始并不同意使用,一是效率不高,二是他患有其他老年病,三是價格太高。我一邊說服父親,一邊聯(lián)系藥商談價格,希望參加臨床試驗項目。最終,父親成為當時接受治療的最年長者。
新藥的使用并不樂觀,用后全身過敏。好在主治大夫很有辦法,采用脫敏技術(shù)后,用到第4支藥品時奇跡發(fā)生了,腫瘤包塊消失了,對其他器官沒有造成大的影響,也沒有出現(xiàn)化療藥物的副作用。
出院后,我并沒有掉以輕心,按照大夫的建議每月復(fù)查,逐漸地改為每季度復(fù)查。為了使父親的體力恢復(fù)到以前,凡是被認為可以抗癌的蔬菜都要定期去買,搭配營養(yǎng),逐步地進行活動。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父親的體能逐漸恢復(fù)。5年后,沒有出現(xiàn)復(fù)發(fā),除了因放療造成的局部組織壞死的瘢痕,其他各項指標沒有大的波動。
母親說,在我出生不久,父親就外出了。他回來時,我臟兮兮的還在地上打滾。“喲,這是彬子嗎,小子居然能爬了。在一旁的母親聽了哭笑不得,如果可能的話,我會說,怎么,還好意思說呀!
我是家里的小兒子沒讓父親少費心。年過半百的他,還在為我的幸福操勞??晌乙睬妇?,總以為父親做的都是應(yīng)該。我也不喜歡他,而且害怕他,他吩咐的事像圣旨一樣,我不敢有絲毫怠慢,還要做得妥貼,就邊吃飯我也害怕目光的抵觸。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膽大了起來,我漸漸有了讀書人的清高,我理疏遠了父親??他畢竟連小學都沒有畢業(yè)呀。我開始覺得他說話粗俗,思想淺薄,人也日漸蒼老。有時候,天吶??我甚至有點看不起他。
一次,記不請為了什么,父親竟扇了我一耳光。我很是憤怒。對他的不滿像火山一樣爆發(fā)了,大聲向他吼道:“還打我,你說這么多年,你關(guān)心過我,給過我什么嗎?”父親沉默了,臉色鐵青,許久才冒出一句:“走,你走,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小時候,我剛剛學會走路時,母親常在一旁細心關(guān)照,生怕我摔倒 。而您卻把手一揮,對母親說:“別害怕,讓他自己走?!边@給我幼稚的童心,蒙上了一層陰影:父親您不愛我。
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陰影在不斷蔓延,并使我越來越感到心痛。
臟衣服積了一大堆,母親剛要那去洗,猛然一個聲音傳來:“你別洗,讓他來學著洗?!卑藲q的我眼里立刻噙滿淚花,茫然地站在那里。母親看著我為難的樣子,和藹地對我說:“我來教你洗吧?!蹦鷵u搖頭走了。望著您遠去的背影我的心中充滿怨恨。
母親處處照顧我,您卻凡事都讓我來做,這樣的故事一直在延續(xù)……
您在學習上對我要求很嚴格。我平時學習成績不錯,在班里經(jīng)常保持前五名。有一次,我排名第十一,回家后,父親一看就滿臉不高興了,沖著我嚷著:“你這樣下去怎么行呢!下一次說不定排到二十一呢!”
當時,我感到特別委屈,鉆進屋里大哭起來。母親跟著進來安慰我說:“你的成績是不錯,只是父親看慣了你平時的成績,一下子退步,當然會著急。不過,你別傷心了,只要繼續(xù)努力,一定會得到父親的夸獎的。”我的心里得到了一絲安慰。但是,對您的怨恨卻越來越深了。
朱婷,央視黃金檔熱播的25集電視連續(xù)劇《八路軍》女主角,目前正在緊張拍攝《喋血1949》,照樣還是女主角。朱婷不僅有著美麗容貌,更能夠以成熟演技把握人物起起落落的微妙情感。她說,生活早已給了她起起落落的經(jīng)歷,是父親教會了她堅強面對,從容接受。
少女時代童話里的公主
聽媽媽說,我出生后爸爸第一次抱我,我便停止啼哭沖著他甜甜笑了。滿月那天,爸爸按照我們江西鷹潭的習俗,為我釀制了一壇“女兒紅”埋在老家院子里的銀杏樹下。一歲時,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爸爸”。爸爸從商多年,平素冷靜從容,只有抱著我兜圈子時才會縱聲大笑。小學時我參加舞蹈比賽得到人生的第一張獎狀,至今仍被爸爸完好保存著。爸爸不太喊我的名字,他喜歡喚我“我的小公主”。
爸爸疼我超過疼愛弟弟,他常常說女兒是用來寵的,他每年給我過三月三女兒節(jié),每年送我一條有蕾絲花邊的公主裙。他還說他要送我一個公主的房間。
是的,我的童年時代,少女時代,一直都像公主一樣生活著。
爸爸在外辛苦打拼,晚上免不了有應(yīng)酬或是加班,有時回來得很晚。而我是固執(zhí)的,見不到爸爸就不愿上床睡覺。于是我常常坐在院子里等爸爸回家。等得久了累了困了,我就仰臉數(shù)星星??粗鼓簧祥W閃爍爍的星星,耳畔響起爸爸緩緩講述的那些美麗傳說,十分快樂。
我指著天上的星星說:“一顆、兩顆、三顆,爸爸,你回來了嗎?”然后我模仿爸爸沉沉的嗓音說:“是的,我的小公主,我已經(jīng)走到大街上了?!薄耙磺б话俣w,一千一百二十一顆,爸爸,你回來了嗎?”“是的,我的小公主,我已經(jīng)到巷口了……”有星星的夜晚,自問自答等待爸爸回家是我樂此不疲的游戲。
常常于朦朧中被晚歸的爸爸抱起送回小床,我會激靈一下清醒過來,嘟著嘴批評他“臭爸爸、壞爸爸”,爸爸就樂呵呵地拿胡子扎我。
十二歲那年,爸爸帶我們?nèi)野徇M了一幢豪華別墅,他實現(xiàn)了他的諾言,替我布置了一個公主一樣的房間。
我的房間在別墅的斜檐閣樓,鋪著粉紅色的壁紙,地板上、書桌上、衣櫥里隨處可見姿態(tài)各異的布娃娃,最特別的是,我的小床上方是一扇斜屋頂窗,夜里我躺在床上就能看見星空,我常常數(shù)著星星安然入睡。
2000年2月,江南春寒料峭。那些天家里的氣氛特別壓抑,爸爸心事重重,家里不斷有人神情凝重地出出進進。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爸爸非常嚴肅地召開了一個家庭會議,告訴我們他因為輕信一個合作伙伴導(dǎo)致破產(chǎn),不僅工廠倒閉而且負債幾十萬元。最后爸爸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得搬出去住了,這房子也抵債還款了。你們回自己的房間收拾一下吧?!?/p>
我站在我美麗的公主房里,環(huán)顧四周,淚一顆一顆地滴落。我沒留意爸爸什么時候來到我的身后:“對不起,小公主,爸爸來幫你收拾吧,看看你想帶走什么?!?/p>
我們一家四口搬進了狹窄的租住屋,一共才兩間,每間房都不到十平米,我和弟弟的木床之間拉一道布簾隔開。最讓我難以適應(yīng)的是房間特別暗,沒有窗,即使白天也得開著燈。我的心因此灰灰的。
爸爸看出了我的心事。有天我放學回來,驚奇地感覺到似乎有什么發(fā)生了變化。環(huán)顧四周,原來穿著破舊工作服的爸爸,將我們的房間重新粉刷了一遍。墻壁潔白,心里似乎也亮堂多了。當我掀開隔著的布簾時,不由驚呼起來,爸爸在墻上畫了一扇窗,一扇只有一米的窗,窗外是點點繁星。只要爸爸還在,只要父愛深厚,這個家的希望永遠都在,我永遠是爸爸的小公主。
貧窮時代靈魂驕傲的公主
2000年8月,我收到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的錄取通知書。
這錄取通知書讓我憂喜交加,喜的是這個好消息讓爸爸舒展眉頭微笑了,這是他半年多來第一次露出笑容啊。憂的是家里上哪兒去籌一年高達上萬元的學費和生活費呢?
從百萬家產(chǎn)到一貧如洗而且負債累累,從錦衣玉食的公主到一無所有的灰姑娘,強烈的反差讓年輕的我似乎一夜間長大了。我想到了放棄,放棄繼續(xù)讀書,放棄上北京,放棄我的夢想。我奔波在街頭各個勞務(wù)市場之間,有些茫然了,我能做什么呢?當一名普通文員,去工廠打工,甚至去歌廳唱歌?無論怎樣,工作了就能替家里減輕負擔,就可以一分一厘地攢錢還債了。
我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租住屋,爸媽正在等我。爸爸一臉鄭重地交給我一個信封和一張上北京的火車票:“這是學費,只是我們都不能陪你上北京了,你自己一個人去學校報到吧?!?/p>
眼淚不爭氣地濕了眼眶:“這是借來的錢?我不去,我要出去工作還債,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不想拖累你們?!?/p>
媽媽的淚掉了下來:“有你這句話,爸爸媽媽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爸爸沉默良久,才感慨地說:“你錯了孩子,這個家還有希望,你是希望,你好好讀書就是希望?!?/p>
我一個人上了北京,一邊努力學習,一邊拼命打工掙取自己的生活費。我知道遠方的爸媽有多辛苦,特別是爸爸,他的心理壓力該有多大啊。我不想再給他們增添負擔。我做家教,去餐廳洗盤子,到劇組干最苦最累的劇務(wù)助理。
我曾經(jīng)驕傲的心被生活的重擔壓迫得喘不過氣來,慢慢沉淪。有天我在電話里無比灰心地對爸爸說:“我可能要辜負爸爸的希望了,我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好,我永遠都不可能成功的?!?/p>
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爸爸第三天就趕到了北京。
為了省錢,爸爸沒有買臥鋪票,來了之后就住在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個地下室招待所里。但爸爸的精神狀態(tài)很好,他將他最好的西服帶來了,每天早上,他都要將皮鞋擦得锃亮,換上西服打好領(lǐng)帶才出門。他在聯(lián)系他原來的朋友和生意伙伴,他在北京四處奔波調(diào)查市場,他為東山再起做著準備。
每天晚上我都會買一兩樣小菜去地下室等他回來,我們父女倆一起吃完晚飯再說會兒話,然后爸爸送我回學校宿舍。
有一天我指給爸爸看學校門口停著的一排名車,我竭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告訴爸爸,那些名車都是來接人的。有些女孩非常有錢,佩戴得珠光寶氣,夜夜流連在這個城市最昂貴的酒吧、賓館,言必稱國外,說起圈子里的大腕兒們都熟得跟鄰居似的。
我說這些的時候不敢看爸爸的臉,我自己都聽得出我語氣里掩藏不住的羨慕和自卑。爸爸沉默了,他的腳步也停滯了。
許久,爸爸突然對我說:“去你們學校操場上的草地坐坐吧。”
我和爸爸坐在草地上,仰面望著星空。突然有流星掠過夜空,我驚喜地叫了一聲?!拔夷翘炜戳藥准读餍腔▓@》,我想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卑职滞蝗婚_口了,他的話題讓我笑了,我沒有想到嚴肅老成的爸爸竟然也會看《流星花園》。爸爸繼續(xù)說:“那個杉菜(注:《流星花園》中女主角)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她和你一樣,在同學們中間是個窮孩子。但是,她從來沒有自卑過,她不覺得窮是恥辱。要知道,愛慕虛榮、游戲感情才是最大的恥辱,所以她最后贏得了真誠的愛情。”
我的心柔軟地疼痛了。
耳邊是爸爸低沉的聲音,和他給小時候的我講故事時一模一樣:“這個社會上誘惑太多,但你一定要有信仰,比如相信親情,父母在家就永遠在。相信愛情,相信這世界上一定會有一個人,他愛你與貧窮或是富裕無關(guān)?!?/p>
幾天后爸爸回去了,但他的話卻深深烙在我心里。
我重新打起精神,逐漸適應(yīng)了繁忙的學習和打工生活。
2002年4月,我成功地爭取到浪漫魔幻話劇《陪你去看流星雨》女主角的機會,在中戲逸夫劇場正式公映后,我成功了,贊譽和鮮花接踵而來,我吸引了許多導(dǎo)演和圈內(nèi)人士的注意,隨后有了出演《情滿珠江》等電視劇的機會。
我是父親永遠的公主
2003年非典特殊時期,學校放假,我決定回江西老家。
火車站里幾乎沒什么人,有白大褂在忙著測體溫,神情凝重,爸爸前來接站。他一見我,就緊緊地將我摟在懷里,全然不在乎我因感冒正在咳嗽,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好了,回來了就好了?!?/p>
那一個星期爸爸陪我隔離住在老家,他從老家院里的銀杏樹下取出了埋了二十年的“女兒紅”,用紅布包好,隨后帶回鷹潭。
這時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有了好轉(zhuǎn),只是爸爸鬢角的白發(fā)顯而易見地增多了。
媽媽告訴我一個已經(jīng)過去的秘密:2000年我上學的學費是父親以給人打工一年的條件借來的。媽媽說:“當時是家里最窘迫的時候,沒有地方借得到錢,你爸爸急壞了,最后只有答應(yīng)別人這個不平等條件。他也差點崩潰呢,天天晚上睡不好,但他說他不能倒下,因為有你,你是他的希望啊。幸好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他從來不讓我告訴你這件事,怕你難過,但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p>
我的心一下子揪得緊緊的,一向當老板的父親是怎樣低聲下氣替人干活的???為了讓我安心讀書,爸爸犧牲了可以東山再起的一年的好時光,犧牲自尊四處奔波,鬢角的白發(fā)一定是那時悄悄添上去的吧。比起爸爸,我面臨的壓力,吃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2005年2月到5月,我一直在山西、河北等地拍攝25集電視連續(xù)劇《八路軍》。這是一部為紀念中國人民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60周年而制作的重頭戲,拍攝過程中條件相當艱苦,室外氣溫經(jīng)常在零下20多攝氏度,而且常常刮起七八級大風,滿天飛沙吹得人睜不開眼睛。爸爸常給我打電話,給我鼓勁,我明白他的苦心,也非常珍惜這次拍攝機會,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擔任電視劇女主角啊。
轉(zhuǎn)眼就是父親節(jié)了,我特地從劇組拷貝了我試鏡時的片斷,然后將我找得到的關(guān)于父親的詩句、散文都錄制成一張碟送給我親愛的父親。
記得第一句話就是:“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這是杜甫《麗人行》中的兩句,也正是女兒節(jié)的來歷。我想在爸爸的眼里,哪怕世間萬紫千紅,但最美麗芬芳的花兒一定是自己的女兒吧;無論貧窮或是富裕,女兒都是爸爸心里永遠的公主。
爸爸收到“父親節(jié)”禮物后給我打來電話,他樂呵呵地告訴我:“咱家買新房子了,爸爸給你留了一間公主房?!?/p>
那天爸爸還對我講了一個笑話:“據(jù)說每一個有女兒的父親一生最少會經(jīng)歷一次失戀,那就是女兒出嫁的時候。”
He has no time to go home for lunch . He gets home at 7:00 p.m . At home he does the housework.
He cooks nice dishes for mother and me .On weekends , he often goes to the park with me .Sometimes he goes to swim with me ,too. I like to stay with my father .
He is a good father , he is also a happy business man .
【參考翻譯】
我有一個忙碌的父親。他的作品在一個大辦公室。他有一個大公司。
他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他有許多事情要做。他沒有時間回家吃午飯。他回家在7:00萬。他在家做家務(wù)。他煮給母親和我好菜肴。
Being a farmer, father works very hard in the fields all the year round. He works from dawn till dusk every day and even till midnight when it is the harvest season. He seldom enjoys leisure with other farmers even if the farm work is not much. He chooses to live a busy life with reluctance to stop for a while.
Father devotes all himself to our family. As we are poor, he always tries his best to support our family and afford the tuitions for my brother and me. For the whole family, for brother and me, he never stops working laboriously in the fields throughout the year. Now he has got a wrinkled face and white hair because of excessive hard work, looking much older and weaker than any other person of his age. In spite of all this, father never complains to us. It is his full devotion that we're living a better life now. It is his full devotion that both my brother and I are able to study at college.
Father shows much care to us children and my mother as well. Whenever there is any delicious food on the table, he just leaves it to us while he takes the simple one himself. If my brother and I fall ill, he will not hesitate a moment to get some medicine for us or take us to see the doctor. My mother suffers a bad disease. Father looks after her very carefully. He never lets mother do any heavy work both at home and in the field. Mother appreciates him m much that she often praises him as a model husband before others.
Father is a person full of optimism. He never complains about our poor life. He is never frustrated by trouble. He often tells us that everything will be all right if we have enough confidence in life. Due to his optimism, we are all confident to face our life and work.
We all think that father is not in the least an ordinary man. He plays an extraordinary role in my family. We can't have anything without him. Now I'm pursuing further studies at college far away from father. I miss him very much. And I often see him in my dreams. His great image is deeply carved in my mind.
【參考譯文】
總有一個精彩的形象活在我心中。那是我親愛的父親。從許多人的眼中看,父親似乎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但在我眼里,他是非常不平凡的,從我童年起,我就從未對他的勤奮、奉獻、關(guān)心、樂觀等美好品質(zhì)失去過好奇心。
作為一個農(nóng)民,父親常年在田間辛勤勞動。他每天從黎明一直工作到黃昏,直到午夜時分才是收獲的季節(jié)。即使農(nóng)活不多,他也很少喜歡和其他農(nóng)民一起休閑。他選擇過著忙碌的生活,不愿停一會兒。
父親把自己奉獻給我們的家庭。雖然我們很窮,他總是盡他最大的努力來支持我們的家庭和支付學費,我哥哥和我。為整個家庭,為我和弟弟,他不停地在地里工作一年?,F(xiàn)在,他有一個皺巴巴的臉和白頭發(fā),因為過度努力,看起來更老,弱于任何其他人的年齡。盡管如此,父親從不向我們抱怨。正是他的全心投入,我們現(xiàn)在過著更好的生活。我和哥哥都能在大學里學習,這是他全部的奉獻精神。
父親對我們的孩子和母親都很關(guān)心。每當桌子上有美味的食物,他就把它留給我們,而他自己拿著簡單的。如果我哥哥和我生病了,他會毫不猶豫地給我們買點藥或者帶我們?nèi)タ瘁t(yī)生。我母親病得很重。父親很細心地照顧她。他從不讓媽媽在家里和地里做任何重活。母親很欣賞他,她常稱贊他是模范丈夫。